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沒錯，我是變量

“我看了下報名表，你要同時參加單人賽，三人賽，和五人賽？”黃老邪的腳搭在桌子上，讓凳子只有兩個後腿立在地上：“倒是不用考慮你的體能問題，好吧，我批準了。”

黃老邪收起了自己的登記本，他根本不適合這種文書工作，之所以親自來登記，只不過想單獨和自己的學生談談罷了。

上馬賊同志早在黃老邪進來那一瞬間就自覺地出去串門了，馬超雖然和黃老邪不熟，但是對方當著幾百人的面痛毆一名上校，而後所有人都像這事沒發生過一樣，這樣的人他可不敢惹。

“好吧，談正事，上面讓我來了解下，那個卡爾多·德萊戈具體是怎麽回事。”黃老邪哐當一聲撬開了上馬賊的櫃子，掏出了一瓶燒玉刀：“早就聽說那小子有好酒，算他識相給我留了一瓶，不然明天我就把他踢出去。”

“我和卡爾多·德萊戈遭遇後獲取的所有消息都寫成書面報告上報了，你可以直接查閱。”徐逸塵看著黃老邪一口氣幹掉了價值四百金幣的奢飾品回答道：“如果重新復述的話，這瓶酒可不夠你消遣的。”

“得了吧，咱們倆之間就不用來這一套了，你那份報告我都看過了，我不想要那些毫無意義的記錄，什麽皇帝，什麽帝國，最廉價的小說都比你寫的那些東西更有意思。”黃老邪張嘴不斷嘶哈著，燒玉刀的烈度有點超出他的預計。

徐逸塵能清楚的看見黃老邪的胃部收縮，臉部變色，喉嚨發緊，那是烈性飲料刺激胃部即將嘔吐的表現，但是黃老邪非常人也。

他狠狠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咬緊牙關，頭頂的耳朵，臉上的閃電斑紋都隱有雷霆閃爍，他硬生生把湧上來的東西又咽了回去，才舒爽的吐了一口濁氣：“好酒！不能浪費！”

“你真的相信你在那位灰騎士制造的環境中，看見的一切都是真的麽？”黃老邪打著嗝問道，指著徐逸塵：“我要的是你的第一感受，你不是有那種第六感麽。”

“我願意相信他給我展示的東西是真的，我見過幻境，很容易通過細節和邏輯來戳穿，但是灰騎士向我傳遞的信息能禁得住推敲，所以我相信他給我看的，都是他經歷過的。”徐逸塵沒有猶豫的回答：“這就是我的答案。”

如果你經歷過一次穿越，那麽這種事就很容易接受了，徐逸塵很真摯的看著黃老邪。

“好吧，我暫時同意你的結論，那些都是真的，真的存在另一個世界，在那裏有一個統治著大半個銀河系，幾千萬個行星世界，卻保留著中世紀政治結構的帝國。”黃老邪感覺自己今天可能有點喝多了，頭疼的厲害：“他們的敵人，就是我們現在正在面對的那些狗屎混沌，還有綠皮，還有一種我們沒見過的昆蟲種族，還有科幻版的精靈。”

說完這些黃老邪不禁吹了個口哨：“這麽算起來，其實我們現在面對的問題其實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了？”

徐逸塵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黃老邪，等待著對方的下文。

黃老邪沉默了一會才開口：“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混沌真的如此強大，一直到現在也只是在和我們玩遊戲而已，我們還有必要繼續陪它們玩下去麽？我們可以像EU那樣苟且偷生，就像為了多活一個夏天而飛進空調屋的蒼蠅，也可以保持著人類的尊嚴，直接把整個人類文明徹底摧毀，什麽都不給混沌留下。”

“可是那不是新華夏的風格，不打過一場，我們絕不甘心。”徐逸塵笑了：“哪怕向死而行，也要試一試。”

“沒錯，得試試。”黃老邪也笑了笑：“那麽你那位灰騎士大導師有什麽好辦法麽？”

“如果有，我想他就不會被困在亞空間裏那麽久無法返回自己的家鄉了。”徐逸塵搖了搖頭：“但是我個人一定會戰鬥到最後一刻。”

黃老邪深深的看著徐逸塵，似乎想在他的臉上找到隱藏起來的天線一樣：“你就是我們要找的變量，對麽？”

徐逸塵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我不知道變量是指什麽，但是直覺告訴我，我是。”

如果這個世界早就落入了混沌的手掌中，不斷在時間循環中重復，那麽我就是那個意外。

但是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徐逸塵本身也在猶豫，如果他不是那個意外之子，如果他的輪回早就被納入了時間循環，一次次的以穿越的身份在這個世界成長，那麽他還是那個變量麽？

如果真正的變量因為他的冒領，而沒有得到國家的支持，他們會不會錯過著最後一次救贖？

如果這一切，都只不過是混沌棋盤上另一個早就設定好的劇本，卡爾多·德萊戈，變量，等等這一切都毫無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