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漁翁之死

和吸血鬼有關的所有故事，幾乎都起始在深夜與黑暗中，在光明到來的時候就意味著故事的結局，這一次也一樣。

在清晨的黎明到來之時，紐約吸血鬼的內部大亂鬥也終於落下了帷幕。

布魯克林區的吸血鬼據點被完全清除，就和之前在皇後區的清理工作一樣，S.D.O.L.D.在巫師們的幫助下，趁著激進派和長老會的吸血鬼火並的機會，用一場秋風掃落葉一樣的襲擊，將負隅頑抗的吸血鬼們送入了地獄裏。

另一邊在美洲長老會的傳統勢力範圍，也就是北部的布朗克斯區，至高家族的狠辣突襲，也將包括長老會地下大廳在內的數個重要據點從美洲長老會手裏奪了過來。

這是一個信號，代表著之前一直遊離在東海岸吸血鬼體系之外的“外來者”，由老邁的傳奇吸血鬼艾裏薩·瑪基諾斯大公統帥的至高家族正式登上了北美異類的舞台。

這些同樣具有正統傳承的東歐裔吸血鬼們表現的非常強勢，在黎明時分，它們將抓到的數個長老會的高階成員束縛在布朗克斯區的海灘上，在數以百計的純血吸血鬼的注視中，任由它們在殘酷的“日刑”裏化為了灰燼。

這場“日刑”，也宣布了長老會對布朗克斯區的控制權。

神盾局和它的“新朋友”在昨晚那一夜裏取得了大勝，原本在紐約勢力膨脹的激進派吸血鬼的高層幾乎全滅在永夜神殿的戰場，這直接導致了暴動的吸血鬼平民群龍無首，很快就敗下陣來。

美洲長老會更慘，主導議會的13家族被滅了12個，所謂最正統的吸血鬼家族已經是人員凋零，只剩下了小貓兩三只，這個勢力本該和激進派吸血鬼一樣全滅的，但在最關鍵的時刻，一個誰都沒想到的人橫空出世，將堪堪失敗的長老會勢力重新整合了起來，並且很艱難的在至高家族的追擊下，從布朗克斯，一路逃到了最南邊的斯塔滕島。

沒錯，就是永夜神殿所在的地方。

而那個一手挽救了瀕臨毀滅的美洲長老會的家夥，赫然就是長老會輪值的議長蓋塔羅。

一個失蹤了好幾天，據傳已經死在了狄肯手裏的家夥。

現在看來，在這場大亂鬥裏，除了神盾局之外，還有第二個等待得利的漁夫。

……

“啪”

在梅林家裏，一份最新的情報文件被放在了刀鋒眼前的茶幾上。

後者拿起文件看了看，發現那是一份異類監控档案，而在档案第一頁的紙上，赫然有長老會議長蓋塔羅的照片和它的很多信息。

在現狀一欄裏本來標記的是“已死亡”，但現在那行字被劃掉了。

“蓋塔羅是個隱藏起來的陰謀家。”

梅林端著兩杯茶，走到茶幾邊，將一杯茶遞給了刀鋒，自己則坐在沙發上，他說：

“它設計了一場精妙的假死，不僅騙過了狄肯，還騙過了我們。它在危機爆發前的最後一刻，跳出了戰場，又在戰況最焦灼的時候重新出現，在臨危之時挽救了陷入危機的長老會，帶著那些殘兵敗將逃到了斯塔滕島，看樣子它是打算將那個偏遠之地作為長老會的新地盤。”

“所以呢？”

刀鋒放下文件，端起茶杯，他問到：

“你需要我怎麽做？”

“不是剛才都說了嘛？”

梅林擺了擺手，他喝了口熱茶，然後看著桌子上的档案，輕聲說：

“一個已經死去的家夥又復活了，這不是什麽好事，我需要你把它重新摁回墳墓裏。”

他擡起頭，對刀鋒說：

“這一次，它的死亡要幹幹凈凈，徹徹底底。如果你時間充裕的話，最好再把那些忠於蓋塔羅的長老會高層也處理掉。”

“獵殺不是什麽問題。”

刀鋒並沒有拒絕，他的工作就是獵殺吸血鬼，他並不抗拒這個任務。

但他有些疑惑，於是他問到：

“在動手之前，我能問問原因嗎？”

“好吧。”

梅林看了看手腕的表，他說：

“我就給你簡單解釋一下。”

“在S.D.O.L.D.的規劃裏，在這場吸血鬼內戰之後，長老會這個勢力並不會消失。它代表的是北美吸血鬼社會原本的體系，一旦它徹底消失，就代表著體系的崩潰。這是件很糟糕的事情，這意味著在新秩序建立之前，東海岸的數百萬吸血鬼會陷入一種短暫的無序狀態。”

梅林彈了彈手指，他看了一眼刀鋒，繼續解釋到：

“我們的職責是維持秩序，推進新秩序，而非徹底打破它。對於我們而言，再糟糕的秩序，也比無序好得多。”

“我的意思是，由神盾局主導的吸血鬼新秩序的建立需要時間，而在這個時間之內，被削弱的長老會和新入場的至高家族，會負責繼續維持吸血鬼社會的穩固，可能需要幾年，甚至是十幾年的時間，這是個長期規劃，但它是值得的，而且成功率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