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5頁)

周爸爸:“但什一昨天晚上聽的就是這首,今天了,還在聽。”

這回換成周媽媽覺得他瞎操心了:“這有什麽好稀奇的,估計就這段時間正好喜歡聽這首唄,我有時候也這樣啊,單曲循環。”

周爸爸若有所思擡了下眼鏡,沒接話了。

能看出周什一確實用功學了的,不止家裏的長輩,還有高三三班的全體同學。

幾乎每一個在課間從大門口出去上廁所、接水的人,都能看到他們班長盯著同桌做題。

主要是數學,這節課路過還在講數列,下節課就在講解析幾何了,沒人不眼饞周什一筆記本。

謝初鴻的神仙簡筆符號他們看不懂,周什一的白話文他們還能看不懂嗎。

一個上午的時間,觍著臉找周什一借筆記的就有好幾個,都是平時多少跟周什一打過交道,說得上話的。

作為年級第一的關門大弟子,周什一自然不好托詞自己記得不好,只能撓著後腦勺說:“我字寫得比較潦草,不知道你們看不看得懂。”

這事謝初鴻熟,他的各科作業一直是搶手貨,在旁邊撐著臉就幫大家把台詞說了:“都出來借筆記了,誰那麽不開眼嫌字。”

加上周什一的字連筆本來也沒那麽難認。

眼見要成功,蹲在周什一桌子跟前的人越來越多,大家紛紛點頭希望能分上一杯班長私房教學的羹。

一下被這麽多雙眼睛盯著,周什一又開始有點坐不住了。

謝初鴻看他一低頭就知道他又想把臉藏起來,但校服並不能滿足這個需求。

謝初鴻不只沒有幫忙,還故意更進一步把問題擺到台面上,笑說:“我中午就全部講完了,到時候你們求什一借你們拿去復印好了。”

一時間,大家望向周什一的眼裏期盼更甚,反而讓本來也沒打算拒絕的周什一有些無所適從。

沒了衣領的遮擋,他感覺自己就像被拔了毛的雞,光溜溜的,嘴都不知道怎麽張,憋了好半晌才出聲:“我都行的,你們怎麽方便怎麽來吧……”

扒拉著門框的體委第一個松氣,感慨道:“剛剛那一瞬間,我竟然找回了當初找什一打排球的緊張。”

所有人哄笑,向周什一道謝的有,誇周什一帥的有,互相打趣這次月考穩了的更有。

謝初鴻看自己同桌面對眼前一圈人略略怔愣的模樣,斂下的眸子裏滿是笑意。

要早知道穿校服能有這作用,當初他就不該慫恿周什一幹壞事。

很多事情,大家雖然不會當著你的面說,但其實一點一滴都看在眼裏。

“夏晚黎這是怎麽了,真就一定要憑自己把池澈壓了啊?”體委坐回位置又開始跟自己同桌八卦。

按理這種能搞到學習秘籍的機會,夏晚黎跑得比誰都快。

伊銘卻一言難盡地看了他一眼,說:“果然人的悲喜並不相通。”

體委:“?”

體委擡手就給了他後腦勺一下:“你這兩天也被月考搞得焦慮失心瘋了?怎麽說話一直這個陰陽怪氣的調調。”

要換往常,伊銘哪能任人打他後腦勺,肯定還回去。

結果這次伊銘只是側了個身子,悶悶說:“我確實是快失心瘋了。”

不過不是因為月考。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當眾”親了一口,謝初鴻跟周什一的感情肉眼可見地升溫,小日子滋潤的,愜意過分了,根本不像來讀高三的,更像新婚燕爾,來學校度假。

但他們蜜裏調油,自然苦了手裏還握著炸彈、交付不出去的伊銘。

尤其就在昨天,他手裏的炸彈還加了碼——那個昵稱是“Yao”的神秘人又給他來了消息。

質問他為什麽還不動手。

伊銘最開始猜這個人是李迪,結果那天李迪直接把他的臉打了,接下來由他再怎麽猜,也猜不出謝初鴻每天教室裏坐著能得罪誰。

一時半會想不出對策,伊銘只能一句推一句地往後拖,說最近準備月考,有點忙,考完就來搞人。

他雖然嘴裏總嫌他同桌不懂,但gay對他來說,也是未涉足的領域。平時那麽能說一人,現在愣是不知道怎麽辦了。

首先是要不要幫忙,其次是不管幫不幫,都應該找個合適的方式告知兩個當事人這件事。

他最開始很天真地覺得直接說就行,但這些天暗中觀察下來,他忽然換位思考了一下,覺得他們說不定不會希望班上有同學知道他們的性取向。

畢竟他自己也不想自己的隱私,被身邊每天都會見面的人知道。

百般猶豫下,伊銘當晚回家終於是找到了他交際圈裏唯一能跟“gay”扯上那麽一毛錢關系的人——李舒雅。

兩人的聊天對話框,還停留在上一次李舒雅找他問周什一狀況的時候。

李舒雅雖然沒明說周什一跟他們姐弟倆到底怎麽回事,但從她對周什一關心的態度不難感覺出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