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2/3頁)

用詞肮臟,充斥著女人的嫉妒心。

他在這一瞬間,有些恍然地想:他從沒見過這樣的人。他的生活限制了他所識之人。

“對不起……”

那個被摁頭的女的低聲道歉,她的眼睜大,紅紅的,眼淚蜿蜒落下,在台面上留下痕跡。

“同樣都是……女的,倘若我要說你們的壞話,你們會高興嗎?”

被掐脖的女演員沒想到面前的女人會溫溫柔柔說出這句話。

她說話時候語調輕柔,仿佛是個很好的老師,輕聲教導著不聽話的學生。

教她們要懂得尊重人,要明白說壞話是個很不好的行為。

她在這樣的溫柔之下,心臟跳得越發快,眼淚也流得越來越多。

鼻涕實在掛不住,吸溜吸溜要掉。

她是真的嚇壞了。

任由誰在經受過“暴力”後,再直面暴力實施者的溫柔問話,都會覺得這溫柔是假象,接下來只會是更加猛烈的打擊。

女演員說了對不起後,再張口,說不出話來,她神志茫然,無比後悔自己的嘴賤。

嚴永妄失望地看到女的神志飄飄,一副聽不進教育的樣子。

他撒了手,然後轉頭教育另一個女的。

頭仍與梳妝台親密接觸的女的哭得不像話。但到底是怕,她強忍哭聲,小聲抽噎著。

“你覺得呢?”

女的很害怕,她對上溫柔的桃花眼,心中崩潰:老天爺啊,她怎麽這麽會演戲,剛才那樣兇狠,現在怎麽還一副溫柔似水的模樣?

女的嚎啕大哭。

嚴永妄是扛不住女人的眼淚的。

他又撒了手。

一個在咳嗽,一個腦袋疼。

原本氣質陰陰,說人壞話的“鼠婦們”,被暴露在陽光下,經受了打擊,此刻四腳朝天,幹癟不成樣。

他的問話暫時沒人回答,不過很快,這兩個女人都慌張地朝他說對不起。

連續的對不起,仿佛身後有什麽東西拿著鐮刀追著兩人,怕來不及似的。

“我嘴賤,我嫉妒你,我看你被導演誇了,所以我才說你壞話……”

“我也嘴賤,我他嗎嘴真的太賤了,我就是看你不順眼,覺得你長得漂亮……”

她們匆匆忙忙,說著自己記恨朝倦的心路路程。

嚴永妄:“…………”

他倒也不是很想知道她們為什麽討厭他。

他臉上的溫柔還沒收起,那兩個女的就一直在說,說自己有多腦殘,說自己有多傻逼。

嚴永妄:…………

他冷淡地收起溫柔,恢復原本拒人千裏之外的表情。

這下這兩女的才像是放松了一點,紅著眼眶,對視對方一眼,內心的酸楚無人能言。

——她們寧願看到她冷淡的樣子,也不願意看她陰陽怪氣、掛著一幅溫柔的笑意嚇人。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嚴永妄在進門前,很有保密意識地關上門,還順手反鎖上。

可謂是以行動,身體力行教導這兩女的,做壞事、說壞話時,要做好怎樣的措施,才算得上嚴格意義“有智商的壞人”。

“請問有人在嗎?”

劇組裏的某位年輕化妝師的聲音。

嚴永妄應她:“我在,稍等一下。”

他開了門,對上化妝師,輕聲說:“我找你們好久了,剛才摘玉冠,差點沒把自己的頭發薅掉。”

美人兒的音色清而涼,臉頰還帶著些微紅暈,說話又好聽,眼裏還含著淺淺笑意。

沒人不喜歡脾氣好、還長得漂亮的人。

化妝師原本想問為什麽關門的疑惑,瞬間被美女帶跑:“這樣啊,我剛才和其他化妝師一塊去別的劇組幫忙了。”

影視城裏,其他劇組的位置也都近,時常會有來借人的情況。今天是王馳特批他們去幫忙的,據說隔壁劇組的導演是他熟人。

化妝師小姑娘:“快來,我給你摘吧。”

說著說著,就要帶她往房間裏走。

不出意外,看到兩個眼睛紅紅、形象全無的女演員。

化妝師認出這倆是誰:一個女四、一個女五。

說是女四、女五,戲份其實少到只拍三五天就結束。

她迷惑地看了看這倆,又迷惑地看向大美女,試圖得到答案。

美女嚴嚴眨了眨眼,若無其事地說:“她們倆剛才談傷心事,說著說著就哭了。”

“是吧?”

他看向她們,眼中含著鼓勵。

女四女五:“……”

她們屈辱地點頭。

“哦,那就沒事了,”化妝師小姑娘心也很大,既然表面和氣,那就當做是真的和氣,她讓人坐下,摩拳擦掌,“讓我來給你摘道具吧!”

“好,謝謝。”

那兩女的出去了。

摘完道具,化妝師收拾台面,拿著紙巾擦桌時,“咦”了一聲:“怎麽桌上有個粉底印子?”

嚴永妄偷偷探身瞄了一眼,是個額頭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