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2/5頁)

但他現在能給出可信度高於沉河心中所想真相的證據嗎?

很難。

他不知道該如何扭轉沉河的念頭,只能先穩固他慌忙緊張的心,讓他稍微變得不那麽憂慮。

“不會。”

嚴永妄的語氣篤定——篤定到沉河都有點茫然,他心想,老板為什麽會這樣確信?

朝倦有什麽把柄在他手上嗎?還是說,他覺得他們的愛情足夠讓朝倦閉口不言?

沉河見過太多“普通卻自信”的男人,他可以說,他老板“不普通”,至於“自信”這點……還需要多加斟酌斟酌。

沉河也沒怎麽談過戀愛,只能自己代入在互聯網上看到的那些例子,緘默良久,道:“老板,你很自信。”

嚴永妄一時間分辨不出他是不是在嘲諷他。

沉河又道:“但您確實是有自信的資本。”

嚴永妄:“……”

沉河又忽地問了一句:“她愛你嗎?”

嚴永妄:他媽的,這該怎麽說?他當然愛自己,這世上,很少有人能夠不愛自己吧?

他對上沉河的眼,看到秘書先生眼中深深的憂愁,像是愁苦他究竟和朝倦什麽關系——他的一腔愛意傾在朝倦身上,有沒有得到回應。

沉河的心態就像個老父親。

他看嚴永妄是哪哪都好,所以希望他能夠被愛——他覺得他值得被愛。

但是他看到了朝倦,驚覺原來他從來不了解他。

從沒有戀人的嚴永妄,一朝有了個戀人,卻是個被囚禁在別墅裏的金絲雀……

沉河腦中這個念頭一閃出,又覺得太荒唐好笑了:朝倦都能被稱之為“金絲雀”?簡直是貽笑大方,她的有錢程度秒殺首都大半的豪富之家。

不可能是金絲雀,那麽嚴永妄又是怎麽和她談戀愛談成這種地步?

他是強制了她,可以什麽樣的理由?能囚住這個家財萬貫,比很多人都要富有的女人?

沉河很想問出口,可他知道嚴永妄不會誠實地告訴他。

他只能嘆氣,在等待嚴永妄回答的時候,思緒已然飄到了很遠的地方,他想到了嚴蚩、施獻緣,心中的酸楚泛濫,覺得他的少爺為什麽這樣,沒有像他爸媽那樣,有個穩定、恩愛的婚姻。

如果朝倦和嚴永妄能聯姻,恐怕也會是一樁非常完滿的婚姻。

他堅信。

因為嚴永妄從來不會拈花惹草,從來不在外靠近男人、女人,生有一張很冷酷的臉,克制紳士,清心寡欲。

當然,他知道很多人畏懼他的性格,覺得他冷酷無情……

但在沉河眼中,他是最適合結婚的那種男人,如果一旦結婚了,絕不會讓妻子在家裏擔憂他在外應酬時,會不會跌入粉紅陷阱。

……

“她愛我。”

沉河擡起臉,朦朧聽到這麽一句,他怔怔地看著嚴永妄,他擰著眉頭,像是覺得他的問題是個笑話。

“她當然愛我。”

沉河:“……希望是這樣。”他的喃喃自語沒讓嚴永妄聽到,很快,他就扶著額頭說要出去。

嚴永妄問他:“沒有別的要問了嗎?”

沉河語氣低落:“沒了。”

嚴永妄強調一句:“就今天的機會坦誠公布,以後我不一定會回答了。”

沉河哀愁地說:“嗯。”

開門前,最後轉頭問了一句:“既然你這麽說,那我最後問一句。”

嚴永妄點頭,等待他的問話。可等了一會,也只等到了沉河艱難的一句:“未來,我能抱上你們的孩子嗎?”

“…………”

嚴永妄呆住,過了半刻,他摁住太陽穴,深吸一口氣,告訴他:“你想得太遠了。”

沉河幽怨地想,他就知道,老板自己對這段感情都不是很有信心的樣子!!!

要是他提前能預料到他們的感情就好了,他至少還能做個參謀官,給嚴永妄出出主意,可是事到如今,他能做的只有默默旁觀。

難忍低落,沉河出了門。

嚴永妄就看著他肩膀塌下來,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擊。他覺得自己很不厚道,又覺得實在沒辦法。

真的太難了,人生怎麽會這麽難呢?

嚴永妄心想,上回遭遇這樣尷尬的局面,還是在直播活動後的走廊上,手提著“朝倦”的包,以嚴永妄的身份與成品赫來了一番交談。他本以為那就是此生最可怕的畫面,卻沒想到……還會有昨天被沉河撞見“朝倦”在嚴家。

……

“倦倦,你在想什麽?”電話裏,朝靈犀關切地問他怎麽了,他沉默太久,讓朝靈犀終於察覺到了絲絲異常,“這兩天發生了什麽?”

嚴永妄今天待在嚴家別墅裏,刷時長。

月末已經確定下來,有個會議要開,沒法調時間。

他只能趁著這幾天趕緊把時長刷了,卻沒想到在二十五號這天還遇上了“朝倦”在嚴家別墅被拍攝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