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4頁)

嚴永妄很少看那個公司大群,他聽完以後,才打開群。

視頻點開。

難得的大雪,雪花紛紛揚揚,蓋在大廈上。

像是給樓穿了一層雪白鎧甲。

伴奏是微信拍攝時,可自選的輕快節奏。

嚴永妄關掉視頻,他臉色淡淡,說:“回酒店吧。”

回去,該做的事做完,嚴永妄在引擎軟件上搜索:

[憂郁外現是什麽樣的?]

[冬日是否是心情低落的易發季節?]

……

朝靈犀從首都的高樓往下覷,只能看到這個世界在下雪。

下的雪特別厚,特別白。

像是要用純白蓋掉所有的汙穢。

他的面容蒼白,垂眸算著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

從去年到現在,幾百天的時日。

與嚴永妄相伴幾百天的日子。

他感到胸腔滿出來的疼痛,神骨緊縮,靈血叫囂。

這個世界在排斥著他的存在——一如嚴蚩、施獻緣,在這個世界裏硬是以“飛機失事”的事故而離開。

和他不一樣的是,嚴蚩、施獻緣是封閉了所有神通來到這個世界。

相當於凡人。

才能夠在這個世界,打下基礎,建起一個“嚴氏帝國”,為嚴永妄未來的日子奠定了基石。

而時間太久,封閉神通,慢慢地松動,一旦松動,就意味著這個世界察覺到了異樣。

異樣讓世界做出了反應。

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一旦被發覺,就會被世界“彈出”。

他來得匆忙,甚至沒有封閉神通,能熬到如今,已經廢了很大功夫。

女鵝曾經問過他,作為“大乘修士”,難道沒有什麽神通嗎?

他的回答是,自己生過病,所以沒那麽厲害了。

不是撒謊,而除此之外,還有他存在這個世界的原因。

每一刻,都在用身上的能量與世界的排斥進行對抗。

幾百天的時日,他能感受到這個世界在憤怒,憤怒於他的來臨,他的靠近。

朝靈犀譏諷地笑起來,他對著空氣喃喃自語:“你奪走了我的珍寶,竟然還敢朝我憤怒?”

雪下得更大了。

他的漆黑眼眸中閃過一絲冷芒,如血般鮮紅,很快消退。

朝靈犀感到太陽穴在鼓鼓作痛,他對於疼痛已經很能夠忍耐,甚至在疼痛之時,只要想想嚴永妄,就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

時間不多了。

他想。

朝靈犀擡起指尖,淩空一頓,這個公寓樓上空的厚厚雪雲倏忽散開,一縷陽光落了下來。

他心說,他得在最後的時間裏,將所有的危機替他攔開。

……

十二月二十九。

嚴永妄收到了一封來自商業夥伴的邀請函。

邀請函本沒什麽大不了,如果沒空,嚴永妄往往不會親自到達,會讓其他副總去。

但這次的有點不一樣,他收到的邀請函是兩份。

一份給“朝倦”,一份給“嚴永妄”。

原來是朝倦名下的公司與這個商業夥伴也有聯絡——真不能怪嚴永妄不知道,他雖然以朝倦身份接受了那些財產,但公司的大小事多還是靠著多年來聘請的可靠經理人來處理。

公司發展穩定,“朝倦”只要定期看年報即可。

太多錢對於他來說,也是個負擔。

嚴永妄手頭上已經有太多的資產,平時顧著自己的工作還來不及,朝倦名下的公司,只能是稍稍看一眼這樣。

外界對於朝倦的公司,說法挺多,此前也有狗仔在朝倦公司樓下蹲守,蹲守到了負責人,從負責人口中得知,老板其實並沒有很常來公司工作,但這並不重要。

因為他們都是為老板服務的。

薪水、獎金,全靠公司的盈利,他們自然是盡心盡力。

狗仔們蹲守不到朝倦本人,只能遺憾發報,說朝倦不在公司,也感慨一聲她實在厲害,選的負責人很能替她賺錢。

沒人會覺得這不是她的本領。

作為一個老板,選擇合適、優秀的領頭人,帶領公司發展,就足夠了。

商業夥伴的邀請函發給了兩人。

嚴永妄直勾勾地看著這兩份邀請函,心說:他可不可以兩個都不參加?

不參加最舒適了,怎麽也不用操心。

然而,只能是想想罷了。

因為很快,朝倦的聯系方式被撥通,沒有聯系過的經理人忐忑地說:“老板,XXX邀請函您收到了嗎?”

“收到了。”

“是這樣的,目前我們手頭上有個項目,需要和XX先生合作,所以需要您參加這個酒會……”

意思就是,他們盡力去談成這個生意,朝倦作為大老板,只要做到人出現在酒會上,就可以了。

這個請求,並不為難人。

嚴永妄答應下來。

於是,順其自然地以“嚴永妄”身份拒絕了參與酒會。

代替嚴氏參加的,是孫副總和沈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