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9 章(第2/4頁)

唐見微不禁萬分擔憂。

阿姿去了何處?

唐見微在周圍找了一整圈,也沒找到阿姿的蹤跡。

此刻巡衛已經將四周包圍,見到唐見微,便上來厲聲詢問她的身份。

得知她是方才守城之人,巡衛們倒是沒刁難她,但不再讓她繼續逗留,趕她立即回府,否則就要將她押入大牢。

馬車裏還有受傷的大姐和大嫂,唐見微沒辦法,只能暫時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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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車回到童府的時候,路繁的傷已經被童少臨小心翼翼地處理好,她在童少臨的懷中熟睡著。

童少臨不想壞了她的甜夢,並未叫她,親自將她抱入房內。

雖說童少臨的力氣原本就不小,但一身的傷已然虛脫,將路繁穩穩地抱回房內之時,她自個兒也沒勁兒了。

唐見微讓紫檀去尋大夫來,再叫了阿周,讓他去吳顯容住的宅子一趟,看看她是不是回家了。

大夫上門來查看大姐和大嫂的病情,包紮開了藥之後前腳剛走,阿周後腳就回來了。

吳顯容沒回府。

唐見微剛剛清洗了頭發出來,頭發還在滴水,聽到這消息渾身發涼。

阿姿怎麽會不見了呢?

此時已然宵禁,加上方才城內有大案發生,此刻大道小街全都是巡衛,禁止一切人跡和車馬通行。

現在的情況已經無法搜找阿姿,她讓阿周帶著兄弟們早些回去歇息,明日一早便到昨夜胡國質子被殺之地周圍好好找找,阿姿應當就在附近。

阿周離去了,唐見微獨自坐在空蕩蕩的房間內,肚子極不舒服。

坐不住,站起來走走。

阿姿會遇到什麽事了?

阿念現在又在何處,正在做什麽?

唐見微心煩意亂,將木臂拿來捶打後腰,越打越酸痛。

想到阿姿對她的好,唐見微更是焦灼。

不行,一刻都待不下去。

唐見微穿上一身靈便的胡服,蒙上面,悄然出門,於各個坊道間躲避巡衛。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找到阿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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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如琢從嶺南菜館出來的時候,路上已經沒有行人了。

她步伐很亂,腦子裏也沒有目的地,只想要快些離開此處,遠離呂瀾心。

渾身的力氣都落在呂瀾心那兒了,石如琢感覺四肢脫力,就連呼吸都不太順暢,心跳得極快,快到讓她覺得這顆汙濁的心隨時都有可能從胸膛之中炸出來。

迎著風,石如琢感覺有一層厚重的皮從她身上蛻去了。

那是曾經的她,正在漸漸自她的血肉和魂魄之上剝離。

扶著護城河邊的石欄,一股惡心的感覺沖了上來,石如琢幹嘔了半天,除了眼淚之外,什麽都沒有。

胸膛之內翻江倒海,石如琢喘著氣支起身子,將臉上的眼淚抹去。

她回頭看了一眼,沒有深夜巡查的金吾衛,也沒有呂瀾心。

呂瀾心應該暫時追不上來了,畢竟方才她帶著恨意和報復的掠奪,可絲毫沒有容情。

即便呂瀾心有武藝在身,被石如琢這一番摧殘,恐怕也難行動自如。

想到剛才自己所作所為,石如琢眼淚滴滴答答地滴下來,隨後很快笑了。

今夜的邀請,最初只是個試探。

石如琢回憶呂瀾心對她的種種表現,她明白,那是一種邪惡的占有欲,病態的情感。

呂瀾心當初在夙縣,一心想要將她帶走,甚至不惜以身犯險,最後失利而逃,歸根究底還是為了得到石如琢。

而石如琢初到博陵之時,在煙火盛會那夜與呂瀾心的重逢,她發現呂瀾心對她的情感除了強占的邪念之外,多了一層思念之意。

而之後呂瀾心在暗中頻頻出手,讓石如琢痛恨她的同時,更加確定了一件事——

呂瀾心依舊記掛著她。

無論是哪種方式,哪種讓人不喜的記掛,終究是記掛。

石如琢在呂瀾心內心的分量到底有多重,到底只是個玩物還是有別的可能性,石如琢需要近距離地試探,得到這個答案。

這對她而言很重要。

她要明白自己能否利用呂瀾心的情感,將她反制。

沒想到,呂瀾心給她的答案,教她萬分意外。

她竟能傷害到呂瀾心。

即便用這麽惡劣的方式羞辱呂瀾心,呂瀾心都未有異議。

恐怕她在呂瀾心心上的位置,比她自己所想的還要重要許多……

這是什麽?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石如琢看著平靜的河面,護城河與她初來博陵時一模一樣,可是她卻不同了。

我也成了和呂瀾心一樣的惡徒。

但無法欺騙自己的是,當個惡人的感覺,讓石如琢極為爽快。

她開心,前所未有的開心。

呂瀾心被她握在手裏狠狠蹂-躪的感覺,甚至激起石如琢內心深處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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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虞這一夜,一直跟在石如琢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