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0 章(第2/3頁)

“為了克制惡人,便與惡人親近,值得嗎?或許會有更好的辦法來懲治她們……”

石如琢回應得很快,似乎早在心裏有了答案:“會有的,我自然相信善惡終有報,但代價可能很大。我不想你們任何一人受到傷害。如果終究有個人會沾上臟汙,為什麽那個人不能是我?”

白二娘一時回答不上來。

“回去吧。”石如琢說,“聽說你最近在畫畫,我在你房間裏放了一盒彩料,你用用看,顏色應該夠用。我走了,回頭有空再回來看你們。”

沒再回頭瞧白二娘,石如琢招手攔下載客馬車,立即坐了進去。

馬車載著她離開崇文坊,離開友人的羽翼,她內心逐漸平靜下來,也開始思索一些事。

呂瀾心為何跟著她,石如琢之後想了想便明白了。

那夜呂瀾心沒去護送胡國使團,而後出了那麽大的岔子,呂瀾心便是罪魁禍首,瞧她一身的傷,或許是被家族內部懲罰了。

她們家裏竟敢謀取江山這樣大的事兒,必定眼線不少。無論是呂瀾心自己招的還是眼線回報,她身後之主必定知道呂瀾心沒有去東小門而是去嶺南菜館,知曉她為何誤事。

作為呂瀾心誤事的最重要的原因,石如琢估計已經成為幕後之主的眼中釘。設身處地想一想,要是石如琢是這幕後之主,一定會第一時間除去絆腳石。

所以呂瀾心說要保護她,似乎也不是另有目的。

但……

石如琢來童府,再離開,這全程都在注意周遭,並未發現可疑之人,就連呂瀾心都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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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巷之內,兩具屍體倒在腳邊,另一人後背被砍了一刀,正要逃走,呂瀾心上前長刀重重一砍,將那人砍倒在地。

“大、娘子,是我……”那人萬分不解地回頭,正是瀾家的家仆,自小在呂瀾心身邊伴著她長大的胡四。

呂瀾心眼睛都沒眨,單手一刀沒入他的脖子,教他當場斃命。

血濺了自己一身,呂瀾心有點嫌棄。將手絹拿出來抹了一番,走了半條巷子,正好一男子從後門出來倒水,瞧見她一身的血汙,嚇壞了,立馬將門合上。

呂瀾心用刀在門上刻了個叉,當做記號。

走到巷中,推了一扇暗門進去,門內連接著一處牌館。

牌館裏的人看到呂瀾心,立即迎上來。

“巷子裏幾具屍體不必動,將前幾日來店裏鬧事的曹隆爪牙的屍首丟在一塊兒就成。”

“是。”

“門上劃叉的那家人,滅了。”

“是!”

呂瀾心去沐浴了一番,換上幹幹凈凈的襦裙,穿過長廊之時,有只貓從院子裏躍了出來,對她喵了一聲。

呂瀾心看了它一眼,面無表情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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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立珂連帶著沈家一百多人被斬那日,沈家其他六支共兩百二十人匆匆離開博陵,沈家大有分崩離析之態。

更有傳聞沈家人在賭坊遇到了瀾家人,兩方對賭,沈家又輸了個一敗塗地,雙方大打出手,幾乎將賭坊給拆了。

衛襲聽到此事心裏暢快不已,特意去明日山莊跟衛慈說了此事。

“沈家已不足為懼,剩下的瀾家和吳家,待我慢慢來撕。”

衛襲開心之余喝了不少的酒,除了心情大悅之外,衛慈的酒也是真的好喝,陶挽之做的下酒菜也特別合胃口,比尚食局那幫人做的要美味得多。

衛襲和姐姐暢聊至夜,喝得頭暈神倦,也不想走了,就賴在山莊這兒,還非要和衛慈擠一張床。

衛慈拿她沒辦法:“陛下都已經臨朝十多年了,還跟小時候一樣,喜歡黏著我。”

衛襲喝得醉醺醺的,聽不清衛慈在說什麽,但是衛慈摸著她額頭的觸感,卻很熟悉。

“阿澈?”衛襲眼睛未睜,擡起手握住了衛慈,口中喚的是她發妻的名字。

衛慈對陶挽之道:“今夜你睡在北屋吧。估計天子又會做噩夢,我在此陪著她。”

陶挽之不太願意走:“我可以睡在地上。”

“天氣漸寒,睡在地上也不怕著涼?去吧。”

陶挽之不太樂意,但她從不逆衛慈的意,衛慈既然這樣說,她也只好去北屋了。

臨睡前她端來養胃湯,讓衛慈喝下。

衛慈嗅了嗅,雖然養胃湯內貼心地放入了一些她喜歡的桂花,可原本的苦味還是難以完全掩蓋,依舊讓她皺起眉頭:“實在太難喝了。”

“難喝也要喝。上回喝那麽多酒,頭疼了多久您都忘了嗎?想不遭罪就乖乖喝下。”

衛慈年紀漸長,但口腹之欲依舊,還是四下搜尋頂級好酒,一旦被她尋到了心儀之酒,肯定要盡情享受,一飲而盡,第二日頭疼是少不了的。

衛慈也納悶,以自己的酒量不至於喝這麽點就頭疼啊。

陶挽之沒好意思拿年齡說事,便留意著她,見她喝多了酒,就一定準備養胃安神的湯,只要喝下這湯,第二日保管不頭疼,就是難喝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