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5 章(第2/3頁)

衛襲見衛慈面上帶笑,哼著她喜歡的曲子,似乎一點都沒有因為長孫胤病重之事受到影響。

“陛下怎麽來了?”衛慈將酒杯放到案前,笑盈盈的。

陶挽之瞧那空了的酒盞,不太想繼續給她添酒,可衛慈又催得緊,她有些為難,情不自禁地看向衛襲。

衛慈察覺出了她的眼神:“怎麽,本宮一杯酒都喝不得了?”

陶挽之未應她的話,衛襲笑道:“姐姐,大天白日的喝這麽多酒做什麽,也不怕傷了身子。先前不是挺聽陶禦史的勸麽?少喝了許多,不喘不咳,精神了不少。好不容易戒掉的壞習性,還是別重蹈覆轍了。”

衛慈聽出她話裏有話:“不就是長孫胤要死了麽,你們一個兩個的在這兒喪不搭眼,也不嫌晦氣。”

衛襲接過陶挽之手裏的酒壺,親自給她倒酒。

天子為其倒酒,整個大蒼也就長公主這兒獨一份了。

“哪兒的話啊。”衛襲說,“最後一杯了啊,真最後一杯,大白天的喝醉,準頭疼。回頭還不是陶禦史照顧你?你不心疼,朕還為你心疼呢。”

倒完之後將酒盞往衛慈面前一推,衛慈看著酒杯也沒拿過來,只說:“我有些困了。陛下若沒有別的事,請回吧。”

“沒別的事,就是想姐姐了,過來看看姐姐。”衛襲就像位聽話的妹妹,姐姐讓走,她便走了。

衛慈“嗯”了一聲,閉上眼睛。

若不是知道她們姐妹感情篤深,真要為她對待天子的態度鞠一把汗。

衛襲走了兩步,衛慈閉著眼道:“那個童少灼,是不是跟著你一塊兒來了?”

大概是方才她倆在花園裏說話的聲音被衛慈聽見了。

“是。”衛襲道。

“來了怎麽不過來露個臉,我這般讓人害怕?”

花園和前廳就隔著幾簇剛剛修剪過的綠植,雖見不著面,但絲竹聲停了之後,衛襲和衛慈的對話童少灼在園子裏聽得一清二楚。

衛慈提及她時,她後背一直,竟有些緊張。

“長筠,來,皇姐喊你。”衛襲略提高了聲音,對著童少灼的方向喚了一聲。

童少灼立即急急地揉了揉臉,讓僵硬的臉部肌肉活動活動,練習了兩下笑容之後,繞進了前廳來。

“長筠見過皇姐。”童少灼跟著衛襲叫皇姐,叫完之後才開始考慮是不是有些不妥。畢竟跟著天子喊“皇姐”,當是皇後才有的權利。

說出來的話潑出去的水,沒法回頭,童少灼更是鬧得慌。

衛襲見她乖巧得如一只小鵪鶉,甜甜的又有些膽怯,竟不是裝出來的。

“童貴妃。”衛慈直視她道,“童貴妃好模樣,眼睛長得可真美。本宮這是第一次見童貴妃吧?”

童少灼立即應道:“是。殿下千歲。”

衛慈嘴角擡了擡:“本宮可不想活到千歲。活那麽長有何意義?若是能將幾十年活明白,活開心了,已是不易。童貴妃。”

“在!”

衛慈道:“聽說陛下先於台省頒下敕旨封你為妃,之後又力排三省、少府、禮部之議,將這貴妃頭銜落實了。本宮與陛下當了三十多年的姐妹,很少見她真情實意地爭取某個人。”

衛襲見衛慈把手指上鑲嵌著藍玉的戒指取了下來,對童少灼招了招手,讓她過來。中指是套不進去了,便為她套在無名指上。

童少灼:“殿下,這……”

衛慈道:“看得出來天子很珍視你。你喊本宮一聲皇姐,這戒指便是皇姐送你的見面禮。”

童少灼雖然是個武將,但也識貨。這戒指通體冰藍,看一眼便被它攝了魂似的無法將目光移走,在陽光映照之下,還能從那冰藍之間察覺出一縷若有似無的雪色,又是長公主親自從自己手上取下來的,可想而知有多珍貴。

童少灼一時拿不定主意,不知該不該收,便回頭看衛襲,等她發話。

衛襲道:“還不快謝皇姐。”

童少灼立即道:“多謝皇姐惠贈,長筠一定會仔細著收好。”

衛慈笑道:“不過是個物件,你喜歡戴就戴著,不喜歡就放著,沒必要仔細。行了,我是真困了,你們走吧,我要睡了。”

衛襲和童少灼離開承平府,坐入馬車之中。

童少灼手裏握著戒指,沒敢真的戴上,不斷地欣賞:“這是什麽玉啊衛姐姐,怎麽這般好看?”

“這是藍玉,出自流火國。”衛襲道,“藍玉萬分珍貴,流傳到現在完整的藍玉首飾大概只有兩件。一件是玉扳指,你外祖母長孫胤傳給了唐三娘,而另一件,就在你手上了。”

童少灼一驚,戒指險些從她手中脫落,嚇得她臉都白了。

衛襲:“……毛手毛腳,戴上吧,別真掉了。”

童少灼將戒指戴好:“我,聽說過一些殿下和我外祖母之間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