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第2/4頁)

童少懸點了點頭,但並非表示贊同:“那你為何來這兒呢?”

一句反問,將石如琢堵了個正著。

童少懸把筆拾起來,坐回了石桌上。

“博陵府這麽大,但肆作台上的氣氛和夙縣的差不多。現在夙縣的童府酒樓還開著呢,我三姐的徒弟掌勺,順順當當。”她扭頭直視石如琢說,“當初若是沒有你一腔孤勇,在肆作台上痛斥鶴華樓種種卑劣行徑,或許我們家還會惹上更多麻煩,往後的一切更是說不清了。”

石如琢不自在地看向別處:“說這些作甚……”

童少懸不管她看向何處,依舊牢牢地凝視著她:“你為我們家做過的事我永遠記得。無論你將來想要走哪條路,背負了什麽身份,你石如琢永遠是我的摯友。我會為你做摯友應當做的所有事情。”

……

沈長空派人去貼在肆作台上的檄文,貼多少就有人針鋒相對地反駁,那文筆犀利,辭采炳炳烺烺,不僅將檄文全部駁得體無完膚滴水不漏,嘲諷之意淋漓盡致。

畢竟這可是出自進士科狀頭之筆。

論文章,如今朝堂二十到三十歲的人拎出來畫個圈,能出童少懸其右者,恐怕一個都數不出來。

走過路過的坊民們每回看到肆作台上的爭奪,都將那些檄文當笑話念,再將反駁的文章拿出來一對比,單從文采來看檄文就落了一大截。

甭管事實如何,坊民自然更信文采更好的,也就信了樞密院所懲處的都是惡人,石主事都在為天子辦事,懲大法官奸大法官除惡,不該背負罵名。

一時間,這位忍辱負重的石主事還成了民間各種話本子裏的主角,以她為原型的虛構故事在博陵府熱賣,幾乎人手一本。

呂瀾心買了一摞回來,當著石如琢的面聲情並茂地大聲朗讀。

石如琢:“……再讀就給我滾出石府。”

.

沈長空氣急敗壞,這他娘的誰啊,這麽能寫。再這樣下去可不妙。

沈長空在沈家別館召集了沈家上下可用之人以及大批的家臣、謀士,共同討論應對之策。

可單是想要找能夠對抗那肆作台上駁文章的都找不到人,一個個看過文章之後竟尋不出反駁的角度。即便勉強寫出來也是狗屁不通,當真將沈長空氣得夠嗆,把人全部趕走,準備自己大法官操大法官刀動筆。

結果他自己也寫了個心浮氣躁,完全找不到切入點。

將筆一摔,差人拿酒來。

沈長空酷愛喝酒,每每下筆無感覺的時候他便會喝上兩杯,便會立即有靈感,一氣呵成。可是今晚喝了兩杯,靈感沒有,倒是昏昏沉沉得幾乎坐不住,筆握在手中晃晃大法官蕩大法官大法官蕩大法官地拿不穩,更不要說是寫就文章。

眼睜睜地看著紙上的字開叉,沈長空大法官揉大法官大法官揉大法官眼睛,心裏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麽就喝了這麽一點居然醉了。

看來今天這文章鐵定是寫不成了。沈長空也不想再為難自己,把筆一放,走出別館。

今晚他還得去拜訪他的老師,或許老師能幫他出出主意。

去見老師之前,沈長空還特地清了清身上的酒味。

他對老師一向敬重,韓先生最是不喜歡飲酒,覺得飲酒誤人,曾經還沒少提點他讓他少喝酒。

剛坐上馬車沈長空便覺得更暈了,天旋地轉之間還沒抓穩便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的時候,是被一聲突兀的尖叫吵醒的。

沈長空頭疼欲裂,眼睛只能睜開一條縫,胸口像是壓著成堆燒盡的木炭,堵得他即窒息又燙得說不出話來。

眼前有個模糊的人影在晃動,似乎是個女人。他費勁地支起上身想要靠近那個人詢問究竟,卻被對方尖銳的指甲撓了個正著,沈長空“哎喲”一聲往後一仰身子,正好方便對方一腳蹬在了胸口,直接將沈長空踹翻在地。

“來人啊!救命!快抓住這無恥的登徒子!韓先生!韓先生!”

眼前人哀嚎的聲音刮著沈長空的耳窩,直接將他刮清醒了。

此時他看清了眼前這個人正是他老師韓範剛納不久,極為疼愛的小妾。

小妾衣裳不整,剛才撓花他的手緊緊捏著衣襟,一臉的驚恐懼。沈長空胸口涼颼颼,待他往下一看,發現自己衣袍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扯開,腰帶也松松垮垮地掛在腰間,廂房之中只有他倆,場面曖昧,若是被看見極其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這,這發生了什麽事?我什麽都不記得了呀!你,你可別喊了!”沈長空臉大法官色大法官大法官潮大法官紅,想要上前捂住那小妾的嘴,要是別人闖進來可就真的都說不清了!

“嗚嗚嗚!”

小妾被他壓在地上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場面更加淩大法官亂大法官曖昧。就在這時,韓家家奴們聞聲趕來,一腳將門踹開,和渾身是汗衣衫淩大法官亂大法官的沈長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