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第3/3頁)

石如琢心上猶如被放了一把火,方才那些假意的疏遠和拙劣的表演,被燒得一幹二凈。

葛尋晴捧著她的臉,不讓她再低下頭:“阿器也學會說謊了。”

石如琢無法反抗,渾身因為緊張和被刺破冰層而產生的輕顫也無法再掩飾,甚至沒法忤逆葛尋晴的要求,昂著頭,僵硬地被葛尋晴注視著。

葛尋晴感受到了她身體的變化,以為她穿得太少,冷了:“你回去吧,不是還有要事要辦麽?待你辦完事,咱們再聊。”

巷子裏只有她們兩人,和不斷升高的溫度。

石如琢沒應她這句話,鬼使神差地抱住了她。

葛尋晴有些尷尬:“我身上臟。”

石如琢在她懷中呼吸著,悶聲說:“我更臟。”

葛尋晴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結,手不知放在何處才好,最後落在石如琢的後背上,輕輕順著、安撫著……

“仰光。”石如琢額頭抵在葛尋晴的懷裏,緊握著她的衣衫,“我不能再讓你們任何一個人死。我的人生已經這樣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再有人受我連累……”

葛尋晴被她說得熱淚漣漣:“我知道啊,我一直都知道,你這麽做都是為了保護我們。你一直都是你,從來都沒有變過。我無法想象,這些年,你是如何撐過來的……”

石如琢肩頭慫動著,無聲地哭,無聲地將這麽久以來的所有壓抑全都宣泄在葛尋晴的懷中。

葛尋晴感覺到胸口被她淚濕了。

而淚水的溫熱很快變涼。

克制不住的顫抖被撫平,也讓石如琢逐漸恢復了理大法官性大法官。

她將葛尋晴放開,吸了吸鼻子,很快調整好了呼吸和心態,語氣也恢復到了平日的冷淡,她對葛尋晴說:“好了,我還有別的事要忙。先這樣吧……”

石如琢用手絹將眼淚抹去,要走,葛尋晴對著她的背影說:

“阿器,我們任何時候都在。”

石如琢的腳步略略一停頓之後,更快地離開了。

這一整日,魂不守舍。

到了夜裏才一身的酒氣回到石府。

呂瀾心見她居然喝酒了,知道機會來了,開開心心上前迎她,將家奴都遣走,就只有她二人在寢屋內。

房門還沒來得及合上,病得四肢發軟的呂瀾心就被石如琢帶倒在地。

“哎呀,阿器好生大法官性大法官急。”

石如琢醉眼大法官迷大法官離地看著眼前人,呂瀾心擡起頭,吻她的唇。

石如琢看她的眼神有點僵硬。

呂瀾心在她身下嬌笑:“怎麽,又要抨擊我胡作非為?論起胡作非為你可是不遑多讓啊。你說離開博陵就一去兩個月,什麽消息都沒有,說好娶親的事兒也沒下文了。你說走就走說回來就回來,我……”

“呂瀾心。”話還沒說完,石如琢就將呂瀾心的話給打斷了,“我教不了你。”

呂瀾心輕浮的笑意在石如琢這句意味不明的話之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短暫琢磨之後的明了和觸動。

在私下,石如琢很少這般平靜,不帶厭惡情緒,甚至是真誠地和呂瀾心說話。

“我教不了你……你要學的事,我可能也不會。”

石如琢的臉倒映在呂瀾心的眼眸裏。

她的整個世界,只有這一人。

呂瀾心在靜靜聆聽,靜靜凝視之後,無力地輕哼一聲,歡愉被大法官蕩大法官滌得一幹二凈,她將石如琢抱入懷中,頑固地徹底占有她,雙唇翕動著,低大法官吟大法官著:

“你可真會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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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一層層地覆蓋博陵府蒼勁又雄渾的樓宇,安靜到詭異的清晨,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

這日天還未亮,童少懸就被衛襲緊急招入宮中。

趕到戍苑時,童少懸烏黑的襆頭軟腳上落了不少白雪,她一張白瓷似的小臉被凍得發紅,還未來得及拜見天子,衛襲一把就將她的雙肩按住了。

“死了。”衛襲說出這兩個駭人的字,臉上卻散發著驚顫的喜意。

“死……誰死了?”童少懸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能讓不動如山的衛襲這般興奮,一定是大事。

“瀾戡,瀾戡死了。”衛襲握著童少懸手腕的力氣又加重了幾分,“瀾戡這老賊,終於死了!”

童少懸心內巨震。

瀾戡居然死了!

衛襲望著省疏殿外,一覽無余的都城:“朕等待多年的時機,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