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四章 情債情償(第2/3頁)

心中同時想到,正因如此,台勒虛雲不惜一切地籠絡「範輕舟」,予他難以拒絕的大利益。

在大江聯臥底的身份,始終沒變。

沈香雪盈盈起立,在龍鷹站起前,移入他懷裏,坐到他腿上去,獻上似要在一親內釋盡心內情熱的香吻。

如是園。

沈香雪、霜蕎和無瑕說話的聲音,傳入耳內。

龍鷹敢誇口天下間,只得他一人有本事直跟到這裏來。因早猜到沈香雪有無瑕在暗中保護,兼且曉得沈香雪不是到翠翹樓去,就是返如是園,欠任何一個條件,也瞞不過無瑕。

尋到這裏來並不容易,這是一座與閔玄清主宅隔湖相對的二層樓房,藏在竹林深處,非常隱蔽。

龍鷹施盡渾身解數,加上點運氣,成功潛入樓房的範圍,藏身理想的竊聽位置。

此時小樓內只她們三人。

無瑕的聲音道:「他沒有跟來。」

霜蕎道:「這或表示他信任香雪,不認為我們會害他。」

無瑕道:「很難說!此人總令人感到莫測高深,也許有更重要的事須他處理。」轉問沈香雪有關與「範輕舟」談判的情況,二姑娘大致如實報上,只瞞著兩人打情罵俏的蜜話,當然對親嘴只字不提。

聽畢,霜蕎道:「算他懂大體。」

沈香雪問道:「明天我是否依計劃坐船到西京去?」

無瑕斬釘截鐵的道:「不單你要走,我們也一道離開。洛陽已成險地,田上淵在各方面都超出我們原先的估計,且因刺殺行動隱隱掌握到我們的存在,兼之範輕舟在人前人後,不住強調我們的威脅,田上淵該猜到我們的頭上來。」

霜蕎道:「那天殺的混蛋。」

無瑕公允地道:「此事難以怪他,他是藉此起家,本可為我們所用,又因形勢的變異,使我們和突厥人沒法合作下去,將範輕舟推往他族人的一方。」

沈香雪擔心的道:「他會否有危險呢?」

無瑕冷哼道:「我們辦不到的事,田上淵憑甚麽辦得到。對範輕舟,一切依小

可汗擬定的大方向進行,在目前的階段,他成了我們最重要的一只棋子。」

霜蕎嘆道:「近半年哩!到今天我們仍沒法摸著長安刺客的影子。」

無瑕道:「此人有可能與大明尊教有關系。」

霜蕎一怔道:「玉姑娘從何處得到消息?」

無瑕道:「我特別為此秘密去見宛真,聽她復述生還者對當時情況的回憶,極似《禦盡萬法根源智經》內的『血手功』,猝不及防下,即使武功不在刺客之下,亦會為其所乘。」

霜蕎道:「難道是符太?」

無瑕斷然道:「不可能是符太,以他視天下人如無物的性格,怎肯為田上淵所用?天下間,他只服龍鷹一人,但即使是龍鷹,也不可能當他手下般指示,而是動以兄弟情誼。」

沈香雪道:「怎可能是大明尊教的人?」

無瑕道:「這或牽涉到田上淵諱莫如深的出身來歷。在過去百年,大明尊教頗有中興之象,前有捷頤津,後有符太。據聞在符太之前,捷頤津尚有一出色傳人,卻忽然銷聲匿跡,我們所接觸過的大明尊教老一輩者,對此人均封口不說,該牽涉到教內不可告人的事。我提出這個例子,是要說明像大明尊教如此源遠流長的門派,不是殺一批人可以滅絕。」

龍鷹聽得津津入味,大感不虛此行。靜聽三女對答的動人聲音,已是享受。符太曉得無瑕說及的那個人嗎?

霜蕎道:「玉姑娘對宛真有指示嗎?」

無瑕道:「宛真有足夠的自保能力,我囑她提高警覺,勢色不對,立即開溜,黃河幫是沒得救了。」

龍鷹一顆心直沉到底。

這句話由玉女宗的首席玉女說出,黃河幫的敗亡,已成定局。

無瑕接著問道:「香雪今次再見範輕舟,成績如何?」

這句話沒頭沒腦的,聽得龍鷹莫名其妙,見「範輕舟」的經過,沈香雪剛才不是原汁原味的奉上了?

沈香雪聲音轉寒,冷冷道:「我現在對他已可硬下心腸。」

龍鷹心中一懍,不是因她說話的內容,而是那種出自深心的語調,有種冰冷無情的味道。

霜蕎籲一口氣,欣然道:「香雪不枉爹的悉心栽培。」

無瑕道:「香雪為何這般肯定?」

沈香雪像說著與己無關的事那樣子,淡然自若的道:「上次在神都多次與範輕舟接觸,我是步步為營,勉強保著玉心,幸沒失守。到今次見他,我再不被他支配心中的情緒,一片清明,遂與他稍作親熱,測試自己的反應,幸能過關。」

霜蕎喜道:「恭喜呵!爹知道後會很安慰呢!」

外面的龍鷹卻聽得牙都癢起來,安慰自己「君子報仇,十年未晚」,終有一天教她情債情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