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六章 身份秘密(第2/3頁)

這番話,是直接警告田上淵,如敢打桂有為的主意,龍鷹定不放過他。

田上淵滿意的點頭,感到「範輕舟」現在說的確是真話。輕描淡寫的道:「範兄認識符太嗎?」

龍鷹格外留神,果然捕捉到他提及符太時眼內一閃即逝的濃烈殺機,進一步證實他與大明尊教的某種關系。壓低聲音道:「上次到神都來,大家首次碰頭,幸好他從鷹爺處曉得有我這麽一個人,所以我邀他加入與二張比賽的馬球隊,得他一口答應,雖然事情告吹,大家總算建立了點關系。其中情況,以田兄通靈的耳目,當知之甚詳。」

田上淵忍不住問道:「符太是怎樣的一個人?」

龍鷹道:「他是個大混賬,非常難相處,答非所問,說話尖酸刻薄,我寧願從不認識他。」

說著時,但感非常痛快,仿佛報了符太在《實錄》內將他橫罵豎罵之仇,想想都感到自己的可笑。唉!這麽與田上淵糾纏下去,今夜臥讀《醜醫實錄》的願望怕要落空。

田上淵言歸正轉,道:「範兄有甚麽關於大江聯的緊要事,須告訴晚生?」

龍鷹沉聲道:「如果田兄知悉房州的刺殺事件,直接與大江聯有關系,同時牽涉到塞外一些秘密的門派,更有秘族、突厥人、天竺人參與,當知事情絕不簡單。」

田上淵本身該是塞外胡人,韋武集團裏以宗楚客最熟悉外事,向與塞外諸族有密切接觸,故大有可能是由宗楚客引狼入室,引進田上淵這個邪人。如猜測無誤,田上淵該早從宗楚客處清楚房州事件的來龍去脈,龍鷹於田上淵知道的事上,不加隱瞞,乃聰明的做法,可進一步鞏固在田上淵心裏「範輕舟」沒有瞞他的印象。

田上淵點頭道:「說下去!」

龍鷹暗松一口氣,這著是押對了。接下來只要針對田上淵的真正身份,挑些無關痛癢的事說出來,該可過關。

龍鷹說罷,田上淵不置可否,卻提議龍鷹陪他走幾步。

兩人步出廳門,踏足階台上。

夜空雲多星稀,寒風陣陣,仿似龍鷹這刻的心情。對洛陽這座美麗的都城,龍鷹有著深摯的感情,曾視之為荒山小谷外另一個家。當年被擒遭押前,他打定主意離家外闖,找個風光明媚的地方,成家立業,不過那次的事與願違,造就了他「魔門邪帝」的人生路;可是卻從未想過放棄「神都」,毎次遠行,均依依不舍,現今卻是面目全非、陌生冰冷,且在未來一段很長的歲月,沉淪在身旁這位金玉其外、邪惡其中的可怕魔君之下,豈無感慨。

整個北方,至乎天下,一天韋武集團當權,也將被魔氛妖氣籠罩。

田上淵嘆道:「魔門始終為中土的心腹大患,卷土重來,不可小覷,晚生曾被他們突襲,痛失五個得力手下。」

龍鷹心忖在那樣的情況下,田上淵仍不肯用可被看破身份的「血手」,眼睜睜瞧著手下一一身亡,可看出這人如何陰沉冷狠,而他在隱藏起拿手絕技下,仍能力保不失,便知他的能耐。

龍鷹道:「剛才田兄說會告訴一些小弟不曉得的事,指此嗎?」

田上淵仍是一臉惋惜的神情,道:「是其中之一,我們邊走邊談。」

直至走出外院門,田上淵方湊近少許,約束聲音道:「晚生有個忠告,範兄想做個老老實實的生意人,肯定辦不到,除非範兄立即斬斷和思爺的關系,劃清界線。」

稍頓續道:「與思爺反目,不會有好結果,範兄得來不易的江舟隆,將毀於一夕之間,還負上叛亂作反的殺頭重罪,在中土難有立足之地,且禍及竹花幫,大有可能由晚生執行殲滅行動。」

龍鷹暗嘆一口氣,知其所言不虛,保著竹花幫的唯一辦法,是為虎作倀。

田上淵到離開之際,點醒他此中關鍵,似順帶一提,卻是嚴厲警告他。然可堪慰者,是與「範輕舟」深談後,認為「範輕舟」沒有問題,方有閑情和自己說及利害關系,等於厘定攜手合作的大方向。

龍鷹笑道:「田兄誤會,我範輕舟素有『玩命郎』之稱,做人已難老實,遑論做生意。這麽說是應對田兄的說話。」

兩人並肩走在兩旁院舍林立的車馬道上,夜深人靜,只得三、四處仍透出燈火,值夜的店夥見到他們,從避寒處走出來,為他們開啟大門。

田上淵啞然失笑道:「範兄坦白!」

此人言行舉止,均瀟灑好看,儒雅風流,配合他幾沒法挑剔的俊偉儀容,渾身魅力,但龍鷹直覺感到他內心一片冰冷,絕對無情。

龍鷹與他走出後門,來到大街上。

二更已過,快三更了,大街空寂無人,一輛馬車經過後,再不見另一輛,他們在靠近車馬道行人路的邊緣處立定。

龍鷹問道:「思爺有何事,須小弟去為他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