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章 鎮攝行動(第3/3頁)

江舟隆在揚州有多個物業,包括街鋪,他偏選投店入宿,是要表明今次到揚州,乃過客的身分,不影響江舟隆的正常運作。

昨天與丁伏民三人分手後,他忙著隨桂有為去拜會當地的重要人物,建立關系。近幾年,「範輕舟」處於半退隱的狀態,亦予外人這個錯覺,改由劉南光以本來面目,代表江舟隆出來交際應酬,實務則由鄭工、石如山、詹榮俊、張岱和富金五個兄弟打理,為的便是今天的情況。

到飛馬節,「範輕舟」重出江湖,迸顯異芒,聲威大振,「假」和「眞」的交替,沒有斧鑿之痕的完成。

現時加上集結在北方的兄弟,重組勁旅,潛來大江,江舟隆雖沒有幫會之名,其實力卻足與任何大幫會分庭抗禮,有過之而無不及。江舟隆終於成長成形。

今晚將是江舟隆的首次出擊。

中午回客棧後,小睡半個時辰,梳洗更衣,在上房院落內的涼亭閱讀符太嘔心瀝血的大作,一邊等待桂有為來接他去赴今夜的盛會。

商月令今早離開,在未來一段很長的日子,將見不到伊人。

人生就是如此,分合離聚,環境逼人,誰都無可奈何。

桂有為來了。

登馬車後,氣氛異樣。

龍鷹開腔道:「幫主是否不習慣我的處事手法?」

桂有為笑道:「鷹爺辦事,不放心的是蠢蛋。我是怕宗晉卿向武三思和宗楚客哭訴,你到西京的日子會很不好過。」

龍鷹輕松的道:「這就要走著瞧。宗楚客兩兄弟並不簡單,先引進田上淵,現又勾結符君侯,特別是後者,極大可能是瞞著武三思幹的。所以若符君侯的人有何不測,宗晉卿只好啞子吃黃連,有苦自己知。」

桂有為贊道:「那我就眞的放心,鷹爺考慮周詳,算無遺策。」

又道:「到西京的船,給你安排好哩!」

龍鷹順口問道:「現時船抵洛陽,和以前有何分別?,」

桂有為現出傷感的神色,怕是想起易天南,唏噓的道:「有點像改朝換代,其他一切不變,田上淵陣腳未穩,不敢留難我們,也沒有提高收費。然而這個情況,該維持不了多久。」

接著沉聲道:「仞雨回來時怎辦?」

龍鷹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如我告訴他,大江聯高手盡出,仍宰不掉田上淵,他會忍耐。」

桂有為道:「剛收到消息,西京的情況非常不妙。」

龍鷹道:「指哪方面的情況?」

桂有為道:「指的當然是張柬之等人。」

接著續下去道:「可分三方面來說,首先是因韋後和武三思勢力日盛,專權擅政,令有分參與政變的眾臣心灰意冷,人人自危。其中一個例子,是羽林將軍楊元琰,私下對人說『功成名遂,不退將危』。他的話令敬暉等非常不高興,楊元琰不理他們反對,徑自辭官,皇上卻不許。楊元琰只好改采低調,力求明哲保身。」

龍鷹心忖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桂有為道:「另一個情況,就是原屬張柬之一方的重臣大將,大批的向韋後和武三思投誠,包括魏元忠在內,令張柬之等更是勢孤力弱。」

龍鷹心忖即使一切不變,可是張柬之等的五王,被架空後只余投閑置散的分兒,還可以有何作為。

桂有為道:「現在到最震撼的事了。」

龍鷹道:「究是何事?」

桂有為神色凝重,緩緩道:「張柬之以歸鄉養病為借口,正式上表請辭,立得皇上批準,任之為襄州刺吏,卻不許掌管州事,給全俸養病。」

龍鷹整片頭皮發著麻。

雖猜到終有這樣的一天,卻沒想過來得這般快和急。

張柬之的退避,代表著朝臣集團的崩頹,西京再沒有能抗衡韋武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