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四章 若斷還連(第2/3頁)

他腦海泛起美女巧笑倩兮的動人形相。

龍鷹暗嘆一口氣,曉得追來的船上,所載何人。

龍鷹從天而降,落在對方船首處。

立在該處的六個大漢,客氣施禮,一圑和氣。龍鷹認得其中兩人是楊清仁「二十八宿」的人物,以前充滿敵意,此刻卻像相識多年的老朋友,時移世易,前倨後恭之態,充滿諷刺的意味。

龍鷹先向鄭居中隔船打出一切妥當的手號,然後隨其中一人,朝船尾的兩層艙房走去。領路者止於艙房入門處,著龍鷹登上第二層的艙廳。

龍鷹依指示走過長廊,在另一端正準備拾級登階,湘夫人的聲音從上面傳下來,道:「徒兒終於來哩!」

龍鷹想起她以「玉女宗」雙修秘法助台勒虛雲復元一事,不知是何滋味。勉強來說,糅雜著猜疑、妒忌和被掠奪的不良感覺,而事實上他到今天仍未和此女發生過親密關系,頂多親個嘴、摸幾把,現在的情緒是毫無道理的。打開始便該曉得湘夫人非但不是他的情人,連朋友也算不上。

想是這麽想,可是惱人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或許,他是清楚原因的,只是不願意承認。

當年在大江聯總壇,湘夫人用馬車載龍鷹到汗堡見台勒虛雲,在進入汗堡外堡門深達五

丈的門道,湘夫人撲入他懷裏獻上毫無保留火辣辣的熱吻,感覺刻骨銘心。與她的「師徒之情」,也是沒齒難忘,只希望記憶永遠那樣地保留凝結,不受破壞。

龍鷹登上艙廳,微笑道:「徒兒拜見師父!」

湘夫人一身花紋布連裙長衣,披坎肩,坐在小圓桌另一邊,不但沒絲毫功力減退之象,且比以前更是艷光四射,眸神亮如深黑夜空的星辰,在左右兩邊掛墻的風燈映照裏,神秘嬌美,引人至極。

大江聯總壇的美麗師父又回來了。

湘夫人能勾人魂魄的眸珠在他身上轉動,櫻唇輕啟的道:「坐!」

龍鷹在她對面坐下,道:「多謝師父賜坐。」

湘夫人白他一眼,登時媚態橫生,似是漫不經意的,道:「是否你幹的?」

龍鷹哂道:「徒兒的面子眞大,揚州發生的事,一概算到徒兒頭上來。宗晉卿和周利用那兩個家夥這麽想,現在師父也這麽說徒兒,我也不想費唇舌解釋,就當是徒兒幹的吧!」湘夫人掩嘴嬌笑,喘息著道:「不過是順口一句,徒兒何用發師父的脾氣?算師父問錯,要不要討賠償?,」

賠償該是親個嘴諸如此類,湘夫人應曉得竹花幫的船等著他回去。龍鷹反問道:「師父是來見徒兒,還是順路遇上?」

湘夫人道:「兩方面也有一點點,師父正準備到西京,知徒兒的船起航,提早出發。聽說徒兒也是到西京去呵!」

龍鷹笑道:「師父就是師父,耳聽八方,沒一件事瞞得過你老人家。現在見著徒兒哩!請師父即示。」

湘夫人道:「你對前晚遇害者的身分,沒丁點好奇心嗎?若殺他們的,又是來歷不明的人,同樣的事可以發生在江舟隆身上。」

龍鷹道:「該由師父告訴徒兒才對,我們不是合作的夥伴嗎?現在卻一副師父奸狡,徒兒欺詐的款兒,算甚麽娘的衷誠合作?」

湘夫人嗔道:「甚麽奸狡?哪有徒兒這麽說師父的,要師父掏出心來給你這不肖徒看嗎?」

龍鷹的目光不由落在她的胸脯上,不爭氣的咽一口,嘆道:「師父勿色誘從不知定力為何物的徒兒了,小徒尙要趕著回去,長話短說,師父盡管吩咐。」

湘夫人回嗔作喜,向他皺起鼻子道:「這還差不多,小可汗要見你。」

龍鷹心想避得一時,避不開一世,他最怕見的人正是台勒虛雲,說錯半句話可後悔足下半輩子,道:「他在哪裏?」

湘夫人道:「你答應便成,他自會來找你。」

龍鷹道:「那即是不見也不成。師父又如何?」

湘夫人微聳香肩,橫他一眼道:「同一座城市,你這個徒兒不但大逆不道,沒有倫理道德,又深諳誘惑師父的邪術,試問師父怎控制得住自己的心?」

龍鷹暗叫厲害。湘夫人的風采又回來了,威力依然,其眉梢眼角不經意流露出來的風情,嬌軀暗示性的動作,仍是那麽誘人,令自己與她的關系,光陰倒流似的回復至當年糾纏不休的妙況,忘記其他。

本以為她因功力損耗,沒一段長時間難以回復舊觀,豈知她不退反進,媚術比之前有過之無不及。

她是否代替了沈香雪之位,變成他和大江聯間的聯系人。

三十六著,走為上著。

龍鷹道:「那就西京見吧!」

湘夫人嗔道:「你知是誰幹的,快說出來。」

龍鷹沒法回避這個問題,因為關鍵所在,也是湘夫人追來的目的。宗晉卿的一關易過,大江聯的一關,則極難打發,又不能含糊了事,否則合作的精神將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