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四章 房地契約(第2/3頁)

接著壓低聲音道:「不如索性由範爺買下房地,既可完成幫主的付託,又可打擊皇甫長雄,一舉兩得。」

龍鷹道:「好主意!不過恐怕不辦妥戶籍,將無法進行交易,這個由我去想辦法。皇甫長雄衝著我們房地的擁有權而來,當有所恃。唉!想不見武三思都不成。」

鄭居中提議道:「手續還手續,買賣歸買賣,我們可對外宣稱交易早在揚州談妥,範爺到西京來接收。」

龍鷹點頭同意,道:「如此竹花幫可置身事外,不用向理閒事的人交代,沒授人以柄。他奶奶的!想不到在這些細微處,竟可出現問題。」

鄭居中有感而發道:「此類事非今天才發生,以前二張的佔人妻女,強奪民產,仗的就是官字兩個口,有他說沒你說。說到底,就看誰強誰弱。若非範爺肯爲我們出頭,我們惟有忍氣呑聲,賤價賣掉物業算了。」

龍鷹道:「不怕一萬,卻怕萬一,若有自稱黃河幫的陶氏後人來爭產,我們如何應付?」

鄭居中道:「範爺想得周詳,不過此人須證實自己乃黃河幫的新任幫主才成,有代表性,因房地契列明是竹花幫和黃河幫共同擁有。」

再聊幾句後,鄭居中辦事去了。

龍鷹重新躺上臥椅,光陰寶貴,不錯過閱錄的任何機會。

符太踏足「家門」前,被一股奇異的情緒主宰著。

自小他就是個不合群的人,沒必要,盡量不和其他人說話,因通常不會有好結果,他的沉默寡言是環境迫出來的。到與那混蛋結交後,因說話投機,方開始享受唇槍舌劍的交鋒樂趣。到現在化身爲醜神醫,二度輪迴,連他自己也感到性情生變。

或許這才是眞正的自己,以前失去了,現在尋回來,失而復得。

符太自問狡猾多變,卻有紀律和意志,否則絕活不到今天,沒法在教內出人頭地。又敏感多疑,信賴嗅覺般的直感,而不是依理推斷。他還有個可自詡的強項,就是不管內心的天地如何錯綜複雜,並不使他心疲力累,沒有輾轉不能入寐這回事。

他也從不放棄夢想,即使他並不清楚追求的是甚麼,看似矛盾,卻是深心內的一股衝動。天地遼闊無邊,總有可使他動心的事物,使他樂而忘返。

今天,他可能找到了,從未試過這般實在的。

擺在眼前的情況清楚分明,田上淵的現身,燃著了他生命的烈焰,醜神醫的身分活了過來似的,充盈深刻的意義,也含著強烈的宿命意味。所以即使沒有胖公公在旁耳提面命,沒有那混蛋大力鞭策,他也會扮好這個角色。欲手刃此獠,須抱著長期艱苦作戰的堅定決心,無隙不窺地找尋可突破田上淵的缺口,若他現在是無懈可擊,自己便須營造出可使他露出弱點的形勢。

這個心態,令自己更進一步投入醜神醫的身分去,過去二十多天在尙藥局忙得昏天昏地,正是讓心內高燃的仇恨和憤怒,得以冷卻下來。同時,唉!也有點是在逃避。

小敏兒愈來愈誘人,他對她亦愈來愈有感覺。

妲瑪嘛!自向她提出「情約」後,他反丟淡了,隨遇而安,更把她和田上淵掛鉤,一併處理。

事實是她沒有來找自己,符太非是不想見她,卻怕碰釘子。

尙未跨過門檻,小敏兒投身入懷,嚷道:「大人終於回來哩!」

符太滿鼻芳香,小敏兒火般灼熱的身體將他的心神召回來,感覺是如此有血肉、踏實、香識旖旎,眞不知自己如何可撐到這一刻。

符太摟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直入內堂。笑道:「發生了甚麼事,爲何今夜特別癡纏?」

小敏兒撒嬌道:「大人善忘,今早返尙藥局前,不是說過今晚有禮物送給敏兒嗎?」

符太拍額道:「對!對丨.」

心忖以前自己絕不做這類顯示情緒的動作,現在不但做了,且是自然而然。

小敏兒嬌癡的道:「禮物呢?」

符太道:「坐下再說!」

放開她,坐入內堂靠窗的太師椅,還以爲小敏兒像平時般斟茶遞水,豈知她不肯放過,就那麼順勢縱體入懷,坐到他大腿上,肉體廝磨的醉人感覺,可將精鋼化作繞指柔。

符太大吃不消,抗議道:「你這樣坐在本太醫身上,教我如何取出禮物?」

小敏兒嬌憨的道:「何用大人動手?告訴敏兒在哪裡,人家有方法掏出來。」

符太咕噥道:「你又誘惑我!」

小敏兒伏入符太懷裡,俏臉埋在他肩頸,怨道:「小敏兒十七歲哩!」

符太不解道:「和年紀有何關連?」

小敏兒不依的道:「人道女人的歲月,就在這幾個年頭,大人仍不明白?」

她的話,勾起符太的記憶,榮公公說過類似的話,想不到小敏兒也有這個想法,她怕的是他欣賞不到她含苞待放的珍貴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