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一章 神醫本色(第2/3頁)

不論她表面對他多兇,事實就是她肯對自己不設防禦。

妲瑪輕籲一口氣,皺眉道:「純為猜測吧!」

符太斷然道:「非是猜測,是知敵。」

略一停頓,加重語氣道:「陶過的武功在北方武林,或許尙未能入三甲之位,但亦所差無幾,加上幫內高手隨行護駕,根本不懼偷襲伏擊,即使來的是一群刺客,仍有還擊之力,至不濟該可突圍逃生。而現在是當場慘死,本身已是清晰無誤的證據。」

妲瑪白他一眼。

符太愕然道:「沒道理嗎?」

妲瑪道:「不是指這方面,而是握著人家的手,一邊用這種眼神看人,誰受得了?」符太啞然笑道:「原來如此。鄙人不是故意的,而是默運醫功下,眼神出現不自覺的變化,夫人見諒,再忍耐片刻,當我生出感應,眞氣會在眨眼間將肆虐的元兇緝拿歸案,完成大任。」

又道:「能名垂千古的一流刺客,必有一套特殊本領,譬如『影子刺客』楊虛彥,潛藏隱跡的功夫不在話下,至厲害是他的『影子劍法』,可眩人眼目,一個失神下連命都掉了。田上淵亦是如此,驟然遇上『血手』,夫人該如我般清楚後果。」

妲瑪不解道:「太醫大人從南詔回來不到三個月,卻對中土形勢了若指掌。尙有一事,如果大人不交代清楚,休想我放過你。呵!」

積蓄至巔峰的異能,從符太手心傾注進妲瑪左右掌心,如電如火的循她兩手的血脈,走遍全身,剎那間妲瑪氣血滾騰,難受至極點。

「轟!」

美女的腦袋瓜爆炸開來似的,然後晉入沙暴後塵埃灑落的安寧平靜。

妲瑪閉上雙目,眼睫毛抖動著,然後張開眼睛,露出碧玉般的眸珠,與符太四目交投。

美女淡然自若的道:「大人握著人家的手。」

符太失聲道:「鄙人剛治好夫人的奇難怪症,換來竟是翻臉無情,還有更不公平的嗎?」

妲瑪輕描淡寫的道:「太醫醫術之高,不容置疑,今趟妲瑪親身領教,方體會到皇上當日霍然而愈的情況。功法大致上走的是『血手』的路子,絕無疑問,可知大人不但懂得『血手』,更超越了『血手』,故能出神入化,弄到似是而非。依人家的猜測,關鍵在於大人突破了本功,眞氣充盈生機,活潑靈動,與『血手』的心法迥然有異。告訴人家,為皇上治病時,以大人現在表現出的功架,大可不必向妲瑪顯露『血手』的起功式,卻偏這麽做了,事後又矢口否認,究竟有何意圖?」

符太暗嘆一口氣,終瞞不過精通「明玉功」的美女高手,皆因大家的武功出自同一源頭,「明玉」和「血手」,是同一功法的陰陽兩面,在這種毫無隔閡,不可能有保留的接觸下,讓她一覽無遺。不論自己如何蛻變轉化,終是從某一起點起步,這個底細在妲瑪無差的法眼下,原形畢露。

同時心生異樣。

如果她沒特別提醒自己正緊握著她一雙玉手,還不覺怎樣,可是得她提醒後,美人兒又沒掙脫,任他握著,情況頓然變得曖昧微妙,使他神酥意軟,也更狠不下心來續說大話。

此刻進退兩難。

否認是一句說話,卻破壞了得來不易的融洽關系。踏進芳玉樓前,怎想過拿著人家姑娘的纖手,款款深談?、

符太故作神秘的道:「夫人瞧得很準,鄙人是故意的。嘿!夫人的手眞柔軟,不像修習過上乘武技的人。」

妲瑪步步進逼,道:「肯承認了嗎?為何這麽做?」

符太苦惱的道:「夫人仍不明白嗎?這是一見鐘情,問題在鄙人生性愚魯,想不到吸引夫人的方法,惟有以半生不熟的『血手功』惹夫人注意,竟得夫人評為出神入化,實為一場誤會。」

妲瑪大嗔道:「仍要狡辯。放手!噢!」

符太將她兩手提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分別在她左右手背各香一口,再任她如觸電般收回尊貴的玉手。

妲瑪臉現紅霞,狠狠白他一眼,卻沒有勃然震怒,有些兒嬌羞,又是無可奈何,神態動人。

符太攤手道:「當是診金吧!」

又嘆道:「夫人,這就叫緣分,老天爺安排了我們的遇合,逃都逃不掉。有興趣聽一個眞實的故事嗎?發生在鷹爺、萬爺和風公子身上,也是今趟他們在南詔重聚的遠因,保證夫人聽過後,再不認為鄙人提出的是蠢蛋協議,且害怕終有一天,忍不住向鄙人委身下嫁,那時眞不知夫人如何面對今天放的狠話。」

妲瑪「噗哧」笑起來,粉臉含春的道:「你說的才眞的奇怪,若如妲瑪愛上你,哪還計較面子的問題。勿要岔到別處去,聽你提起鷹爺和他的兄弟,仿如說著與你有密切交情的人。唉!愈清楚你多一點,愈感你怪誕離奇,難以測度。不和你胡扯,我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希望,雖然人家很不願意承認,但這個希望,確系乎大人身上。若大人仍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妲瑪只好自己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