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十一章 不合時宜(第2/3頁)

五感之外的「意」,就是在五感配合下的一顰一笑,融合了「天魔妙舞」的舉止動靜,加上顯示質素內涵的言詞,由湘夫人、柔夫人這類美女發揮演繹,傾國傾城,不外如是。

無瑕高於兩女的地方,乃其精神異術,直是台勒虛雲一方的終極神器,於此籠絡「範輕舟」的關鍵時刻,霜蕎請無瑕出手對付「範輕舟」的事有了決定,就是她將全力向自己的「範輕舟」,盡展她媚術的解數。

所以他現在面對的,再非「猶豫未決」的玉女宗首席美女高手,而是一心俘擄他的無瑕。我的娘!縱然有這個毫不含糊的想法,可是想到五感裏的「觸」,立即大感艷福無邊,享盡不知幾生方可修得的福分。

但他「中寶」卻非指此,而是得嗅她憑媚功散發的氣味。清新、活潑、優雅,神秘而誘惑,是男女都無能抗拒的香氣,也是調香師夢寐以求的氣味。任如何高明的調香師,即使嗅過,絕無可能復制,連香怪也不行,只有他的魔種,能掌握至無有遺漏,為復制創造了最有利的條件。

我的娘!

名之為「玉女」最貼切,但過於著跡,退求其次,以「美人」為名又如何?

龍鷹在她對面拉椅子坐下,故作驚訝道:「眞古怪!為何今次再會玉大姊,總感到與前不同,但又看不出任何差異?」

無瑕想說話,旋又俏臉泛紅,垂下螓首,半喜半嗔的道:「哪有這樣目不轉睛地盯著人家的。」

龍鷹心呼厲害,勾魂奪魄,該就是這可愛迷人的模樣,幸好對方只是來勾引他,否則不知如何應付。

不過,柔夫人與符太的情場、戰場,印證了媚術是雙鋒刃,傷人和傷己的可能性同樣大。記起胖公公的贈言,唯一擊敗無瑕的方法,是情比而非武比,否則將重蹈寇仲和徐子陵的覆轍。

無瑕的厲害,應不在當年的綰綰之下,卻有著根本的差異。

綰綰身屬聖門,背負聖門使命。

無瑕並沒有如此沉重的負擔,目標明確,是謹遵師尊白清兒的遺命,扶助楊清仁重奪大隋失去的帝位,完成楊虛彥未竟之大願。楊清仁失敗了,她和龍鷹間還有甚麽好鬥的?

龍鷹淡淡道:「玉大姊和都大家,肯定非是主從的關系,究竟是怎麽樣的關系呢?」

無瑕沒有否認,道:「小姐於青玉有救命之恩,從來不將青玉視為下人。」

龍鷹哂道:「那就是親如姊妹。玉大姊當範某人是三歲孩童嗎?每次見到玉大姊,次次給玉大姊弄得暈頭轉向,即使最沒警覺性的人,亦知玉大姊不比尋常,偏是範某人找不到大姊你絲毫破綻,憑此可推斷大姊的高明,不要再耍小弟哩!有甚麽事,大家開心見誠的說出來,看有沒有可商量的地方?」

這叫反守為攻。

以前接觸無瑕,苦於不可撕破臉皮,令龍鷹陷於絕對的下風和被動,無瑕卻可將媚術發揮得淋漓盡致,自己則只有吃虧的分兒,任這種情況發展下去,天才曉得變成怎樣子。所以必須把情況扭轉過來,有攻有守的,方有可乘之機。

無瑕終仰起俏臉,朝他隔桌瞧過來,似怒似嗔,咬著香唇沒好氣的道:「範爺在何處受到委屈,忽然拿人家來出氣,青玉做錯了甚麽?」

龍鷹差點語塞,因不能直斥其非,故意露出凝神思索的神態,好一陣子方迎上她那雙明眸,點頭道:「對!我並沒受委屈,大姊也沒做錯事。可是我剛才步入鋪堂時,心中確有種危機臨身的感覺。現在回想起來,該是玉大姊與前有別,事實上每次見到玉大姊,均覺大姊與前有一點點的不同,這個情況只發生在玉大姊身上,由此感到玉大姊非是尋常女子。」又嘆道:「小弟出來行走江湖,甚麽事未見過,你的小姐小弟反容易掌握明白,偏是對著玉大姊,不時出現失神迷糊的情況,在飛馬牧場時如此,剛才又有相同的感覺。」

無瑕「噗哧」嬌笑,白他一眼,不服氣似的嘟長嘴兒道:「算你了得,不瞞你哩!青玉和小姐名雖主婢,實為同門師姊妹。」

龍鷹心中佩服,無瑕是當機立斷,知因全力向對方施展媚術,令精通「瑜伽精神法」的「範輕舟」生出感應。一理通,百理明,當她被察覺出異乎尋常之處,「範輕舟」自然記起在飛馬牧場的遭遇,更不可能不聯想到欲致其於死的「女刺客」,無瑕若再否認,便是不合時宜。問題只在她肯向「範輕舟」揭露多少,才不影響他們表面上友好的關系。

龍鷹舒舒服服的挨在椅背處,探個懶腰,事實閱讀《實錄》,加上奔波多天,確感勞累,趁機一邊飽餐秀色,順道放松自己,好整以暇的道:「敢問同何門派?」

無瑕眸神轉動,生動活潑,比之楚楚可憐的婢子青玉,又是另一番迷人風姿,輕描淡寫的道:「師門之秘,不可由青玉說出來,請範爺寬容。人家才不信你猜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