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十二章 重新開始(第2/3頁)

龍鷹湊到她圓潤的小耳旁,深吸一口她的香氣,熱力從她香軀傳過來,如電如火,只要是正常的男性,沒可能不聯想到顚鸞倒鳳的極樂滋味。

「範輕舟」是否無瑕認為値得獻身的男子?抑或只肯犧牲少許色相?龍鷹很想知道。幾是和她咬耳朵說話,仍約束聲音,道:「大姊是否睜著眼睛說謊話?如不視小弟為敵,怎會來殺小弟?」

無瑕抿嘴淺笑,一個自然簡單的神態,足以化去兩人間任何嫌隙,更別過頭來眯著眼朝他裝個可愛迷人的鬼臉,皺起的鼻子,俏皮嬌憨。

我的娘!

難怪美人計歷久不衰,令無數霸主英雄折於裙腳下。

無瑕道:「殺你是任務,青玉受人之托,本身與範爺不存在任何恩怨,並不視你為敵,明白嗎?以後說這種無情的話時,用你的腦袋想清楚點,更勿要在與人家親熱溫存的時候,大煞風景。」

女人說歪理,確比男人自然流暢,一副本姑娘是這樣子,就是那樣子的理所當然。

龍鷹換了個與她交手的方式,仍占不了多少便宜,唯一堪告慰的,是隨馬車的開動,大家挨挨碰碰。道:「嫁給小弟吧!為小弟生幾個兒子女兒,小弟便不用日夜提心吊膽,不知大姊何時忽又接到殺小弟的新任務。」

無瑕撅著嘴兒,大呷幹醋的道:「先給本故娘從實招來,範爺你一向自命風流,處處留情,到今天究竟有多少可憐女子為你懷孕產子?」

這可是龍鷹從未想過的破綻漏洞,皆因「範輕舟」本不存在,也明白是作賊心虛。

龍鷹笑嘻嘻道:「這類蜚短流長,大姊是從哪裏道聽塗說回來的?範某人到今天除了個別人送的小妾外,尙未娶妻,可見和大姊良緣天定,故一直虛位以待。」

又灑然笑道:「千裏姻緣一線牽,不論大姊你有何想法,離不開我範輕舟正是一種緣分,既縹緲難測,又妙不可言。例如今夜和小弟擠在同一車廂內,當然非蓄意送上門來讓小弟占便宜,而是繼飛馬牧場的舊任務後,有新的任命,結果仍是便宜了小弟,對此大姊又有何看法?」

無瑕嫣然一笑,白他一眼道:「範爺想占便宜嗎?何用信口開河,這邊老天爺,那邊天賜,一句話就可以。你今夜說出來,人家明天嫁你,生多少個孩子不是問題,範爺肯不始亂終棄便成。」

龍鷹立告頭痛,占便宜變自投羅網,給抓著把柄,難道無瑕確是命中注定的克星,怎鬥都鬥不過她?看似占盡上風,竟是不堪一擊。

嘆道:「婚姻大事,豈可如此兒戲,必須明媒正娶,擇個良辰吉日,辦得體面風光。這還不是最大的問題,問題在小弟連大姊的芳名也不曉得,如何向過世的爹娘交代。依小弟鄉下的俗例,婚後必須回鄉祭祖,難道祭祖時用大姊的假名來騙先人嗎?」

無瑕忍俊不住的掩口嬌笑,秋波頻送,笑得花枝亂顫,嬌軀抖動,反過來擠靠他。道:「範大爺尷尬起來的樣子很可愛,虧你想得出拒婚的大條道理,確能人之所不能。所以玉兒說,說話須先用腦袋想清楚。人家的鄉下也有兩句警世箴言,就是『東西不可亂吃,話不可亂說』。」

看著她一臉調皮,小女孩鬥嘴的模樣,龍鷹心裏生出異樣之感,是種沒法形容的滋味,能觸動深心內某部分。之所以有此感受,或許因與她廝磨親昵有直接關系,被她的光和熱媚惑。此刻的無瑕艷光四射,玉軀任何輕微的動態反應,都是那麽使人回味,引人入勝。

更可能是她源自「天魔大法」的「玉女心功」,在精神的層面上刺激他的魔種。無瑕乃天下間唯一的人,曾令他道魔分離。故而無招勝有招,在蓄意而為和漫不經心間,不住淩邊入侵,目標是他的心。

龍鷹自問在男女的攻防戰上,遠及不上天生無情的符太,心軟多了,即使無瑕為死敵時,仍興不起傷害她的念頭。現時關系逆轉,他更不濟事,攻之不成,遭到反撲,頓然潰不成軍,雖未至棄甲曳兵而逃,卻好不了多少。

自家知自家事,對無瑕是愈看愈愛,愈瞧愈心癢。

相對而言,也是最微妙之處,無瑕卻有「龍鷹」這道「護身寶符」。

她愛上「龍鷹」,乃她沒法騙自己的事實。女帝入陵為安後,無瑕千裏追蹤,一心殺龍鷹,竟白白錯失機會,是千眞萬確的佐證。

她的一顆芳心既縛於「龍鷹」身上,至少沒那麽容易「移情別戀」,在情場這個戰場上,等於穿上了刀槍不入的護身盔甲。當然!眞正的情況,怕天才曉得。但比之龍鷹的撤掉所有防禦,渴望得到她,哪一方占上優勢,不言可知。

無瑕此際的談吐應對,該遠超出台勒虛雲所擬定目前采取對「範輕舟」應有的態度和策略,兩方的重新開始,如燃著了能燎原的那點星星之火,一發不可收拾,沒人曉得如此勢頭,將引領他們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