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七章 見龍在田(第3/3頁)

唉!算我不對!現在向昭容賠罪。」

符太本非這般好相與,但因被她美色所攝,大感向才女道歉,是樂趣而非痛苦,故而欣然賠禮。

上官婉兒現出勝利的迷人笑容,輕描淡寫的道:「算完新帳算舊帳,大人坐好了嗎?」

符太失聲道:「還有舊帳?」

上官婉兒一副大興問罪之師的動人模樣,嬌嗔道:「當然有,告訴婉兒,人家很惹你討厭嗎?為何總不見太醫大人來造訪探望?」

符太被殺得左支右絀,招架乏力,更被她的嬌癡迷得暈頭轉向,指著胸口道:「鄙人該去見昭容嗎?俗語有雲,朋友妻,不可欺。鄙人不才,但這個界線,是明白的。」

上官婉兒沒好氣道:「你說的是江湖規矩,可是這裏卻是不講江湖規矩的禁宮內苑。婉兒慣了和王太醫談情說愛嘛!現在你徒兒變師父,聖賢有雲,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不找你找誰?」

符太俯首稱臣,道:「才女本色,非同凡響,鄙人從未聽過,有人可如上官大家般,把教人欺師滅祖的話,如此理直氣壯的說出來。最怕我的便宜師父一時看不開,悲憤交集下以後不認我這個徒兒。哈哈!」

上官婉兒也忍不住笑起來,橫他嬌媚的一眼,道:「總言之,講規矩是閣下的事,婉兒從不理會這一套,大人好自為之了。」

符太心呼厲害,大美人迷惑男人的手段,在他認識的任何美人兒之上,說不怦然心動,是騙自己。

上官婉兒話鋒一轉,道:「揚州最近發生了一件轟動全城的事,今早傳至京師。」

符太收攝心神,硬把被挑起的情緒壓下去,問道:「何事可驚動昭容?」

上官婉兒盯著他道:「有二十多個武功高強,來自嶺南的好手,分三處同時遇襲身亡,刺客的武器以弩弓為主,手法幹凈利落,不留絲毫線索,成為懸案。」

符太心呼謝天謝地,混蛋終於「重出江湖」,龍蹤乍現,可向妲瑪上報喜訊。

上官婉兒輕輕道:「令師是否回來了?」

符太明白過來。

上官婉兒之所以向他施盡渾身解數,是要得到一個答案。

符太沉聲道:「他從沒有離開過。」

早在符太扮醜神醫到洛陽前,龍鷹和符太擬定好一套能自圓其說的解釋,正是為應付眼前場面,針對上官婉兒而發。

「春江水暖鴨先知」。

上官婉兒是朝內唯一掌握兩代醜神醫身份的人,知今回符太扮醜神醫,便曉得龍鷹不會去遠,且在進行著一個有明確目標的計劃,因龍鷹的作風一向如此,才女知之甚詳。

可想象她暗裏留神,到今早收到揚州傳來的消息,沒遲疑的抽身來見符太,尋根究柢,又清楚符太的不近人情和難惹,來個以柔制剛,迷得他失魂落魄,方單刀直入,婉轉究問。

打開始,她對符太沒有吝嗇色相,不惜獻身,用她最淩厲的利器拴著符太,只沒想過符太自小修行,不好女色,竟然把持得住。

現時的上官婉兒,成為了宮內最有權勢的女性之一,關系到她的生死榮辱,為保眼前一切,她可以作出任何犧牲。

在揚州發生震驚官府和江湖的事,絕非一般仇殺,而是一個漂亮、沒任何瑕疵的軍事行動,武備精良,由一等一的高手操刀,天下間,惟龍鷹辦得到。

上官婉兒定睛看著他。

符太當然明白她的心事,道:「聖神皇帝駕崩前遺命,務要鷹爺以三年為期,保著她兒子的江山,主要是對外而非對內。聖神皇帝比任何人清楚,新朝必排斥鷹爺,遂予默啜可乘之機,大唐危矣!這是聖神皇帝最放不下的事。」

停頓下來,見上官婉兒仍默然不語,續道:「鷹爺可以如何選擇?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聖神皇帝。唉!要說服老子代他扮王庭經,那小子不知花了多少唇舌,肯定老子前世欠了他很多,今世須還,故就像眼前的情況,由老子貼身保著皇上。」

上官婉兒垂下螓首,輕輕道:「聖神皇帝真的去了嗎?勿騙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