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七章 奪寨關鍵(第2/3頁)

龍鷹道:「狼寨等於有半個落入我們手上,唯一擔心的,是懷樸等能否配合,完成我們的行動,否則狼寨將得而後失,徒勞無功,不但白忙一場,還賠上小命。」

龍鷹言之成理。

憑他們八人,對方則人丁薄弱,又可攻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狼寨落入他們之手,乃勢之所趨,唯一的問題,是他們可堅持多久。

假若河陣與狼寨,仍被對方截斷,各自為戰,龍鷹一方頓成孤軍,以對方的兵力,可壓著兩邊狂攻。

河陣或仍可苦守十天八日,但狼寨肯定捱不了一天,一旦用盡檑木,將是他們八人末日的來臨。即使肯原路離開,須逆流穿過河洞,強如龍鷹亦力有不逮。

壓根兒沒回頭路可走。

唯一生路,就是己方兄弟從河陣渡河到這邊,移師狼寨,他們將從沒本錢變為身家豐厚,可陪對方玩下去。

符太道:「這個你放心,剩看他們擺放四個從敵人手上奪來大排筏的方式,便知懷樸等早有鑒於此,曉得唯一生路,在乎能否攻下狼寨,這正是我們在狼寨對岸擺陣的原意。」

龍鷹點頭同意,道:「理該如此!」

四個大排筏,成為中央避難所的上蓋,搬下來,移送水裏,可成送他們往彼岸的浮具,護以盾牌弩箭,殺傷力極大。他們的克星,就是現時敵方在河岸設置的投石機。從此點可看出莫哥不愧金狼軍的大統領,突厥最顯赫的名帥,絕不犯錯。

昔日大荒山之敗,錯不在莫哥,而是沒想過龍鷹有「大汗寶墓」做後盾;今仗如敗,亦非戰之罪,怎可能預估龍鷹可神鬼不覺,穿湖越洞的潛入寨內來。

龍鷹又道:「不過!我仍然擔心,時機稍瞬即逝,要把這麽沉重的大排筏從筏屋上搬落地,再運往逾百丈的河邊,沒半個時辰休想辦得到,不但手腳須快,且用盡所有人手,還要同時運送重要物資。」

籲一口氣,接著道:「莫哥則只須見勢不妙,吹響號角,立可調動二萬狼兵,有十來個筏子逆流而來,立可截斷河道交通,令我們功虧一簣。」

抓頭道:「看來須勞煩你老哥扮醜神醫走一趟。」

對方即使不認識符太,亦會因他奇特的面相起疑,至少多看幾眼,反是王庭經的醜臉,令人不願看第二眼。

此時由五十個兵奴組成的搬運隊,從河邊朝上走來,該是將堆放在寨門後空地的一堆物料取走,送往河岸。

符太一聲領命,離樓翻落地面。

龍鷹、宇文朔、容傑、桑槐四人,全神貫注,居高臨下瞧著寨門的情況。

博真、虎義和管軼夫,留在馬廄旁的暗處,趁機調氣運息,提升狀態。

容傑道:「加入哩!」

符太的醜神醫,趁兵奴入寨門的混亂,若無其事的加入運送隊內去,隨手抓起大包若非繩索,就是取暖的羊皮般的東西,扛在肩上,且是第一個走出寨門。

他換上狼軍的戰服,只是沒帶武器。

狼軍和兵奴戰服上分別不大,後者少了頭盔和護甲,工作時不佩帶兵器。

把門的十多個狼軍,瞥符太一眼便沒再注意,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樣貌。

見符太過了第一關,四人松一口氣。

容傑道:「太少藝高人膽大,竟敢領前走。」

桑槐道:「他是逼不得已,兵奴間互相熟悉,一個照面,可認出他是混進來的奸細,故寧願遮頭遮面的,走在前頭。」

此時符太放慢腳步,讓後方運貨的兵奴趕上他。

容傑道:「所以我說太少藝高人膽大,不過狼軍編伍嚴謹,看這組兵奴剛好五十人便明白。多一人,少一人,絕瞞不過當這組人頭子的兵奴,疏忽瀆職,是誅家的大禍。」

眾人放低的憂慮,加倍回來。

宇文朔道:「惟望奴頭身疲力累,忘了點算人數。糟了!」

其他三人同時察見糟在何處。

最後一個兵奴,走出寨門,還和把門的戰士打招呼說話,或許是告訴他們要搬的,全運走了,著他們關閉大門。

此兵奴兩手空空,乃隊裏唯一不用搬東西者,不是負責指揮的奴頭,尚為何人?

他走在隊尾,無所事事下,不點算人數,可以幹甚麽?

龍鷹等最害怕的事,終告發生。

起始時,奴頭沒有絲毫異樣。

此時,帶頭的符太越過一半斜坡,沒惹來懷疑或注意。

奴頭有舉動了,左移右晃的,該在點清楚隊伍的人數。

龍鷹看得頭皮發麻,心叫糟糕,不是為符太擔心,目前河岸的形勢,不可能阻止符太投河。擔心的,是他們的大計勢將功敗垂成,惹起莫哥的警覺,又曉得人是從狼寨走下去,不立即趕回來才怪。

奴頭忽然加速腳步,繞過前方數人,趕往前頭的符太。

他沒大聲示警,亦為合理,因沒想過有敵人混進來,且若因示警驚動莫哥等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然後發覺自己弄錯了,只是個好心的狼軍仗義幫忙,吃個耳光已是不幸中之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