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第二章 技術所在(第2/3頁)

淋了個冷水浴,龍鷹煥然一新,情緒不再那麽低落,真希望有種武功,可排毒般把令人惆悵的記憶從腦袋驅走,忘個一乾二凈,那樣是多麽迷人!

幸而他尚有另一辦法,就是來個移神轉意,臥看符小子的《實錄》,亦有異曲同工之妙。

想到這裏,忙掏出剩下的冊頁,看醜神醫如何闖過閔天女的風流陣仗。

符太道:「技術就在這裏!」

龍鷹差些兒噴飯。

他奶奶的!符小子竟在最不適合的時候,說出最不適合的一句話,更為龍鷹的招牌名句。

這句話可在任何情況下拿來用,卻絕不可在打情罵俏時說,肯定閔玄清聽得摸不著頭腦。

閔玄清秀眉輕蹙,秀額現出數道可愛的波紋,道:「太醫大人在說甚麽呵?與有沒有技術關系何在?指的是醫技嗎?玄清給你弄得患上胡塗病,我要你立即給人家診症,滾過來!

符太還想說話。

美麗的天女大發嬌嗔的道:「還想砌詞狡辯?你是否忘了對人家做過多壞的事?翠翹的那個晚上,從船上到車內,望聞問切,向玄清做盡沒醫德的事,現在竟敢對玄清擺出道貌岸然的模樣。快滾過來!」符太呆若木雞的瞪著她。

此時的天女,秀眸含嗔,是^角卻掛著一絲可迷死人的笑意,雖然和他算賬,大數他的不是,語調神態,卻沒半分算賬的意思。似嗔還喜,艷光流曳,其風情萬種之狀,令符太忘掉一切,不曉得為何坐在亭子內。

本來,當符太爆出大混蛋的名言「技術就在這裏」的剎那,確有靈光閃過腦際,豈知給她這般的一鬧,可憐的腦袋立變一片空白,靈思長出翅膀,不知飛往何處去了。

閔玄清誘人之處,就是不論說話如何露骨,竟能不予符太任何淫蕩的感覺。雖放浪形骸,但總有股雅秀的氣質在背後支撐著;縱媚態畢露,卻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縱情裏隱見含蓄。有多動人便多動人。

下一刻,符太不自覺的站起來,離開位於天女對面的石櫈。

龍鷹閉上眼睛,暗嘆一口氣。

符太給自己累慘了。

男人就是這副德性,很多明知不該做的事,不顧後果的做了再算。天女提及翠翹之夜,可知於她乃記憶猶新的風流韻事,芳心記掛,故沖口而出。

唉!當晚自己確受不住她風格獨特的誘惑力,又被她抓著諸般把柄,窮追猛打。而我的老天爺,正是她似怒似嗔,大興問罪之師時顯露的風情媚態,令他失去自制力,逾越了應保持的距離和關系,更沒想過見慣美男子的閔玄清,竟然對貌寢的王庭經來者不拒,弄出符太現時面對的後患。

閔天女一向特立獨行,有其行事作風和天女本色,敢愛敢恨,想得她青睞,須透過詩樂雅集,遊宴園會等「正常途徑」,又或像龍鷹般有風過庭給他們引見,始有機會進入天女的生活圈子,可進一步發展關系。

醜神醫與天女的關系,卻是循著截然不同,沒有先例的路線如風如火的萌芽茁長。龍鷹的「醜神醫」在小舟上進犯她,成敗取決於閔玄清的一念之間。

假如她斷然拒絕,那兩人的關系就此卻步,絕不會有「二人雅集」的發生。然造化弄人,閔玄清任醜神醫闖進她的天地去,一發不可收拾下,遂成《實錄》內現時描述的局面。

閔玄清對醜神醫心動了。

龍鷹雖自認罪魁禍首,然並沒有內疚,因曉得不論《實錄》內如何發展,余波沒逸出《實錄》外的現實世界去,沒動搖符太和妲瑪的關系。

雖然,看到這裏,仍掌握不到符太閃過腦海的「靈光」,指的是甚麽,是否可助他「脫困」的妙著。

技術究竟在哪裏?

符太行了兩步,清醒了點兒。

心忖自己在弄甚麽鬼,竟然這般的聽話,道門大美人著他行便行,立便立,診症就診症?想到「診症」兩字,心內似燃著一團烈火,耳邊仍縈回著由她香唇吐出來,給她附上擁截然不同意義的「望聞問切」。診症從未試過可變得如斯香艷旖旎,扣人心弦。

腦袋雖仍能想少許別的東西,雙腳則脫離腦袋的控制,直抵活色生香,明麗照人的道門美女身旁。

我的娘!自己在幹甚麽?

幸好在崖緣前來個懸崖勒馬,回復清醒。符太正要後退一步,坐入後面的石櫈子去,由假診變真診,給她把脈了事,看可否搪塞過去。這個想法仍在腦袋內醞釀的一刻,閔玄清的如花嬌容在他眼前擴大,一雙明陣射出令他魂銷意軟,深入他骨髓的艷光,嬌軀散發的熱力,透心而入。

一時間,符太芳香盈鼻,與天女間的隔閡冰雪般遇熱融解,忘掉了今夜何夜,以及閔玄清外的任何人事。

閔天女別轉嬌體,面向著他,探出玉臂,一把勾著他脖子,勾得他往她俯身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