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第七章 以人對艦(第2/3頁)

船員采輪班制,以保持速度。

到向任天解釋須趁敵人知會其在楚州的己方人員前,暗渡楚州,偷入淮水,龍鷹方明白劇戰後仍須辛苦努力的原因。

江龍號不住增速。

龍鷹沉吟道:「異日若要從揚州北上攻打北幫,須先奪楚州。」向任天沒想得那麽遠,道:「鷹爺故意不用霹靂火球,對我們未來在大河之戰,已制造出最有利的破敵形勢。」龍鷹道:「我有辦法將點燃的火球用手力投往敵船,準繩如若射箭,可能沒那麽遠。唔!不!或許可以更遠,但須輔助的工具。」向任天難以置信的道:「有可能嗎?‘」龍鷹笑道:「小弟等於少帥弓,比荒月弓更厲害。」向任天問道:「需要甚麽輔助工具?」龍鷹道:「藉的是流星錘、飛撾,又或我慣用飛天神遁的原理,以牛筋索系抓霹靂火球,憑旋動積蓄力量,然後全力脫手擲出。我們曾以此法在南詔風城殺得敵人叫苦連天。」向任天道:「那必須制造很多個這樣的手擲系具才成,因只能用上一次。我派幾個手藝特別好的兄弟來為鷹爺效勞。」龍鷹拒絕道:「這種事須親力親為,方有血肉相連的感覺。」不由記起自己親手造出來的椅子,被太平搬往洛陽,現時則放在西京長公主府內。太平坐上去時,不知有何滋味?

向任天點頭表示明白。

龍鷹道:「還有多久到楚州?」向任天道:「半個時辰內。」龍鷹臉現訝色,道:「我們似猜錯了。」向任天道:「何事猜錯?」

龍鷹道:「我感應到有敵船,朝我們不住接近。」向任天一聲令下,江龍號靠往東岸,那亦是最佳的攻擊位置,可盡得東南風之利。

兩人改往船首走去。

向任天道:「敵人未必曉得我們已破圍北上,可能是巧合。」龍鷹道:「如非收到急訊,誰會在三更半夜離開榻子。依我看,該是布在岸上的敵人,以飛鴿傳書通知他們在楚州的頭兒。」又道:「老哥至少猜對一件事,是來船不多,頂多三至五艘船。」向任天道:「水戰絕不能以船多少論輸贏,對方始終占順流之利,捱過我們第一輪攻擊後,輪到我們遭殃。」龍鷹沉吟不語。

江龍號抵東岸前,龍首改朝正北,靠貼東岸行駛。

向任天道:「鷹爺想到甚麽?」龍鷹道:「我在想來者是誰。聽得己方報告後,該知我們非是善男信女,仍敢憑幾艘船對我們來個迎頭硬撼,當然是自問在水戰上有些斤兩。」向任天皺眉道:「難道是白牙親來?以水戰論,他肯定是北幫排頭的人物。」後面掌舵的小戈,發出沉重的呼吸聲。

龍鷹別頭瞥小戈一眼,後者朝龍鷹瞧來,雙目射出懇求和渴望的神色。

龍鷹道:「此事大有可能。」稍頓,續道:「田上淵無暇分身,西京比洛陽重要多了,故他要封鎖入關中的水道,須派像白牙般精通水戰的人把守,方可放心,上駟對上駟之理也,白牙留在關內,反難起作用。如由白牙鎮守洛陽,他當像老哥般,必須在前線把守,方能發揮其長,故此來者有白牙在內,方為合理。」又向後方的小戈道:「小戈放心,我必為你主持公道。」小戈竟就那麽跪往甲板,叩三個響頭。

向任天視若無睹的道:「若有白牙主事,鬥艦的數目是三艘或以上,兼具順流的優勢,我的勝算不到一半。」龍鷹從容道:「以人對船又如何?」向任天大為錯愕。

龍鷹喝道:「泊岸!」

龍鷹立在船首,破浪前進。

操小舟的是從隨船的二十個竹花幫高手裏,由龍鷹親自挑選,與他去正面迎戰敵艦,名副其實是高手裏的高手,即使對上的是田上淵,仍有一拚之力。

四人裏,年紀最大的是公孫逸長,但也只得二十五歲。雖說四人各有所長,均為竹花幫新一代出類拔萃的超卓人物,但在龍鷹無差的法眼下,卻掌握到此人是天生練武的料子,學甚麽都能事半功倍,且奮進向上。

向任天親口告訴他,論水底功夫,此人與他相比,即使不是有過之,也跟貼其後,故向任天找人,第一個想到的正是公孫逸長,乃向任天心裏的首選。

公孫逸長亦為桂有為的親衛之一,由此可見他備受重視。

此君身材修長挺拔,臨敵時自有一股不可一世的氣魄、視死如歸之概。皮膚像少女般的嬌嫩,泛著健康的紅暈,黑發閃亮生光,蓄著小胡子,成為他的標記。其他幫友,均稱他為「小胡」。

小胡擅使雙刀,一長一短,兩把刀均為長柄單面刃。

另三人分別為胡安、度正寒和淩丹。年紀最幼的是淩丹,二十人裏最年輕的一個,差兩個月才滿十八歲,是個充滿活力的小子,令龍鷹想起達達。

淩丹沒有懾人的體魄,不知他底細者,會誤以為他是流連街頭、遊手好閑的地痞流氓,有種似天塌下來仍不打緊的灑脫,說話從不認真,愛作弄夥友。不過,他自稱之為「三浪」的拿手武器三戈戟,是戈和矛的合體,具有勾、啄、撞、刺的功能,不但是無師自通,招數也是自創,名為「大江十八叠」,由此可見他在武學上的天份,令他有後來居上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