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第七章 東市之戰(第2/3頁)

龍鷹停下來是必須的策略,讓田上淵以為他中計,而他則在等待其他人進入攻擊位置,即是靜候最佳反擊時機的出現。

一時成隔開五間鋪子、一道東市內街的對峙局面。

十二個差不多於大致相同時間趕至的敵人,從四方八面潛近,其他人最快的仍落後達數息之久,但已隱隱形成包圍網,此時他循哪個方向逃,亦遇上敵人。

即使形成「內圈」的十二個敵方高手,到達的次序亦有先後之分,被龍鷹的魔種一絲無誤的掌握。

龍鷹曉得經歷過三門峽之戰、河曲數戰、多次魔奔、追殺鳥妖一役後,他的「道心種魔大法」,已突飛猛進,於今次遇伏的天機靈應,表露無遺。

精采的是可以掌握即要發動的高手每一個人的來勢,至乎深淺,這是以前不可能辦到的。探悉其位置已非常了不起,更難得是他感應到參師襌,也因而掌握老田今趟攔截他的策略戰術。

敵人采用的方法簡單有效,就是以田上淵帶頭攔截,如龍鷹硬闖,最為理想,必死無疑,因田上淵肯定可纏著他。

若龍鷹知機遁逃,則由同級數的參師襌領先攻擊,效果相同,緊纏之不放,待其他人殺至,形成合圍之勢。

此為敵方戰術的骨幹,能臨機變化,實際可行,更為在目下的情況裏的最佳戰術,以最強的田上淵和參師襌帶動攻勢。

像現在般,田上淵封著去路,參師襌便憑其在千軍萬馬裏能奪帥的武功和身法,第一個無聲沒息的從左下方穿街過巷的趕來,撲上龍鷹立處的鋪子屋頂。比其他高手至少快上數息的光景。

可以這麽說,如讓參師襌足踏屋脊的左端,龍鷹的死將成定局,誰都不能改變。

在敵人眼裏,龍鷹這麽的停下來,愚蠢至極,半只腳踏進鬼門關去。

田上淵動了,倏地射往半天,橫空而至。

龍鷹知老田目的在分自己心神,令他覺察不到參師襌的從旁殺至,心中好笑。自己肯定為參師禪命裏注定的克星,這家夥每次遇上他龍鷹,無一次不吃磨,只看是大虧還是小虧,真不知是何運道?

他不知多麽想把參師襌當場處決,然小不忍則亂大謀,還須賠上性命,故只好多忍他一會兒。

下一刻,龍鷹閃電左移,望著屋脊盡端外空蕩蕩處,一拳轟去。

積蓄至頂峰的魔氣,隨拳而去,蒙面的「老朋友」參師襌從地面斜掠而至,天衣無縫填補了剎那前仍為虛空的位置,仿如送上來讓龍鷹喂他全力的一拳。

如一切不變,龍鷹的一拳將轟在參師禪的胸膛上。

此時離龍鷹最近的,非是騰空撲至的田上淵,而是緊隨參師襌身後的兩個敵人,均到了該躍離地面,投往屋頂的位置,比參師襌慢上一線。

蒙著頭臉的參師禪左右手各持一輪,瞧姿態該在足觸瓦頂前,擲出其名懾塞外的飛輪,既可先聲奪人,又可爭占上風。豈知尚未清楚情況,魔氣臨身。

換過施襲者是別的高手,管他強如拓跋斛羅,又或台勒虛雲之輩,參師襌怎都有些兒預覺。卻恨針對之是深悉他的龍鷹,魔氣則超越了任何先天真氣的範疇,沒形成可使他感應得到的氣場,龍鷹在拿捏時間上又妙至毫顛,令他除硬捱外,別無他選。

高手相爭,爭的不過一線之差,參師襌這般的以無著力之處的「虛」,去擋架龍鷹蓄勢以待的「實」,相差豈止「一線」,雙目現出震駭之色。不過高手畢竟是高手,自然而然做出於此劣境裏最能救命的招數,兩輪合並,以鋒利的輪邊正向龍鷹攻來的一拳,尚未前推,龍鷹重擊雙輪。

「轟!」

勁氣濺飛宣泄,狂流橫飆。

龍鷹不理奪命輪的邊緣多麽鋒利,毫無花假的一拳轟擊在雙輪處。

拳、輪相觸。

參師禪如被電極,渾身劇顚,上身先往後仰,朝上噴濯漫空鮮血。

接著龍鷹沒想過的事發生了,兩輪竟分中折斷。

參師襌變斷了線的風箏,不堪狂風吹殘似的拿著兩個破輪朝後拋飛,觀其勢,落點怕在數間鋪位外,二、三十丈遠的某處。

撃中雙輪之際,一股無可抗拒的猛力,反震過來,令一心狂追參師襌而去的龍鷹,連消帶打的如意算盤敲不響,未能占盡參師襌的便宜。

龍鷹雙腳緊釘屋脊立處,身往後仰,以化去對手廳大的反震力,到快要橫躺屋脊,後枕離屋脊尺半的距離,終化去參師禪的反震力道。

龍鷹仰著身體平射往屋脊另一端。

本緊隨參師襌趕上來的兩個敵方高手,駭見參師襌噴血倒飛,忙改變角度,分躍往左、右檐緣的瓦面去。

從龍鷹的位置掌握被牽動的敵勢,橫空而來的田上淵正朝下降,依勢子落點該為右方鄰鋪的屋脊。可是,龍鷹直覺感到田上淵勢不止此,憑其「血手」,可輕易改變落點,並可增速,不知底細者,肯定被他愚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