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 第一章 緊急報吿(第2/3頁)

無瑕欣然道:「好呵!奴家立即伺候範當家梳洗寬衣,上床就寢。」

龍鷹泄了氣的苦笑道:「你怎知小弟是唬你的?不過有些事不可以開玩笑,說不定弄假成真。」

無瑕悠然道:「無瑕根本不怕和範爺上榻子,是範爺自己怕而已。有說錯嗎?」

龍鷹恨得牙癢癢地道:「勿和小弟玩火。」

無瑕岔開去,道:「既不是來睡覺,所為何事?」

龍鷹知今天在渠濱,沒親她嘴兼大摸幾把,被她掌握到自己對她忌憚,趁機看風使裏,改為進一步探察虛實。他奶奶的!始終鬥她不過。往往看似占得上風,卻是下一個劣勢的開始。

不過!情趣就在這裏,使他屢敗屢鬥,樂而不厭。今夜來找無瑕,正是鬥爭的延續,揭開新的篇章。

龍鷹大吐苦水,道:「宗楚客那頭老狐狸,逼我明晚在福聚樓喝他為我和老田擺的和頭酒。苦況尚不止此,和頭酒後,他還要我到大相府見他,肯定是怕我陽奉陰違,不肯奉行談妥的事。」

無瑕秀眸閃亮,想到甚麽似的。

龍鷹心忖美人兒你還不中計。

此招厲害處,是任無瑕智比天高,仍不可能測到是計,且鐵定落入圈套,原因是不曉得龍鷹意外掌握到,她有可進出新大相府的水下秘道。

秘道一回事,能否探聽到消息另一回事,故此,無瑕曉得「範輕舟」到新大相府與宗楚客密話,實屬機會難逢,且一舉兩得,既可弄清楚宗楚客的策略,又可進一步掌握範輕舟的立場,豈肯錯過。

此正為龍鷹夜訪的目的。

無瑕若無其事的問道:「宗楚客憑甚麽說服範當家與田上淵講和?」

龍鷹坦言道:「他答應我,一天北幫仍在,陸石夫揚州總管之位,巍然不動。」無瑕點頭道:「這是很大的讓步。」

往他望來,道:「範當家言下之意,宗楚客決定放棄田上淵。對吧!」龍鷹道:「大姐欲問的,是小弟又憑何說動宗楚客。」

無瑕「噗哧」嬌笑,白他一眼,道:「範當家多疑哩!若到今天,宗楚客仍未看透田上淵的野性難馴,就勿要出來混。」

又瞄他一眼,道:「比起上來,範爺當然比較老實可靠。」

龍鷹心內一陣不舒服,無瑕話裏有骨,說的似欣賞贊美,其實點出了他一個大漏洞,就是他始終如一的態度。對「龍鷹」如是,對竹花幫、寬玉亦如是。

從這個方向作出判斷,「範輕舟」與大江聯從敵對化為夥伴,實耐人尋味,怎知非是像對以前的武三思,現在的宗楚客般,乃權宜之計。

幸好,明晚無瑕的疑惑,將有「水落石出」的機會。

正因如此,無瑕現在沒興致聽他的一家之言。

龍鷹趁機告退,無瑕並未挽留,不然便須陪睡。

回到花落小築,再撐不住,連靴子倒往榻子,不省人事。給足音驚醒過來時,天色大白。坐起來,一把接著符太擲來的「報告書」。

雖薄薄的十多頁,然釘裝工整。

龍鷹愛不忍釋的把玩著,笑道:「小敏兒為你釘裝的,對吧!」

符太神情輕松地在靠窗的幾子坐下,不置可否的道:「給你這家夥累得老子沒覺好睡的。」

龍鷹道:「小敏兒有一對巧手。」

符太喝道:「快讀。」

龍鷹給他喝得在半睡的狀態清醒過來,記起自己是他這場情戰的軍師,而看符太如此著緊,挑燈夜寫報告,顯然極重成敗,忙道:「讀!讀!立即讀!不過,先洗個臉才讀,請太少賜準!」

符太道:「這還差不多。」

龍鷹坐言起行,符太隨他下樓,道:「我們真命天子的事,有點眉目哩!」

龍鷹喜道:「這麽快!」

符太忍著笑道:「是名副其實的皇帝不急,急煞太監。他奶奶的!李旦解禁之日,原來高小子已著手做工夫。」

龍鷹進入澡房,取水梳洗,見一旁放著折叠整齊的香潔衣物,訝道:「誰這般的伺候周到?」

符太在一旁的小櫈子坐下,伸個懶腰,道:「除小敏兒外,尚有何人?她使人來收集你的臟衣,拿去洗濯,然後送回來,更著老子監督。你奶奶的!記緊換上。」龍鷹道:「知道哩!勿瞧著小弟洗澡。」

接著將整個頭浸入注滿清水的桶子裏。

符太失笑道:「這叫洗澡?」

龍鷹心裏湧起生活的溫暖感覺,把頭拔出來,任由冰冷的水從發、臉瀉回桶子內,道:「我們的高大如何首著先鞭?」

符太道:「對這類宮廷內的事,高小子有他的一手,竟是向那毒婆娘下工夫,待她稍下氣後,建議她藉此事與皇上修補關系。」

龍鷹仰頭,任由水滴從頭瀉落頸裏衣上,道:「那婆娘怎下得這口氣?像她那般唯我獨尊,又一向霸道慣了的人,只會認為錯的是別人,非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