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 第九章 拼而成象(第3/3頁)

龍鷹道:「她和武三思是否有私情?」

台勒虛雲道:「該沒有。按摩娘每次到大相府為武一二思推拿,均有婢仆在旁,武三思有時還在按摩時找人說話,按摩娘盡了本份後,立即離開。」

龍鷹不解道:「那她為何肯留在宮裏?」

台勒虛雲道:「怕須問李顯才有個肯定的答案,是武三思死後的事,不過她仍是自由之身,可出入宮禁,很多時晚上方回宮,輕舟若打聽一下,可比我們更清楚情況。」

龍鷹拍拍椅子的扶手,道:「很大機會是她。」

台勒虛雲淡淡道:「輕舟是否想起從馬車吹針暗算你的人?」

龍鷹點頭,籲一口氣,嘆道:「難怪小可汗剛才說答案一直在那裏,但因所曉得的零碎不全,沒法猜到是她,到曉得有人偷閱『燕書』,始驚醒過來。」

台勒虛雲道:「當時無瑕曾追躡馬車,但因對方有高手掩護,結果追失了。」龍鷹道:「那根毒針,落在小可汗手裏,對吧!」

台勒虛雲微笑道:「是我著清仁告訴你的,好令輕舟來見我。」

他回復了一貫的從容,顯然因解開心內疑團,輕松起來。

龍鷹心呼厲害,只有台勒虛雲,方能如此不著痕跡的召自己來見他。如果是直截了當的找自己,際此百忙之時,最快在明天才找到時間,現在則為當務之急,更可能的是,他隱隱感到馬車內的刺客與偷閱「燕書」一事有關連,很多時他會有這類離奇的直感。

偷閱事件,成為橫梗心內的一根刺。

台勒虛雲道:「那根毒針,落在別的人手上,不起半點作用,落入我們手裏,等於泄露出主子的身份。」

龍鷹聽得精神大振,幾肯定符太與台勒虛雲英雄所見略同。

台勒虛雲細察他神情,道:「輕舟心內早有個譜兒,對嗎?」

龍鷹壓低聲音,故作神秘的道:「昨晚符太來找我。」

台勒虛雲動容道:「竟有此事,他到西京來幹甚麽?」

你試我,我試你。

此一試是為了符太,只要判斷出台勒虛雲並不知情,可從而推知柔夫人的「誠意」,現時得到的,是台勒虛雲絕不知情,其震訝來自真心。

龍鷹感應到他的波動。

此亦為一石二鳥之計,必須之舉。

另一鳥是無瑕。

縱然符太不近人情,這麽千裏迢迢的到西京來,又除柔夫人外沒其他事務纏身,「醜神醫」與他有「師徒之情」,符太找他敘舊,不悖符太性情,若如「範輕舟」在台勒虛雲面前一字不提符太,給無瑕看在眼裏,至少會認為「範輕舟」在一些地方不老實,有隱瞞。

現在龍鷹主動提起符太,說出不必說出來的,可進一步穩固和台勒虛雲一方的關系。

龍鷹道:「我誇大了點,符太要找的是王庭經,我是適逢其會,特別問及有關田上淵的事,順便告訴他刺殺的事。」

台勒虛雲現出深思的神情,沉吟著道:「符太怎麽說?」龍鷹道:「他懷疑車內刺客來自塞外一個每代單傳一人,叫『九蔔』的神秘門派,吹針之技,乃其獨門本領。」

台勒虛雲顯然早曉得有此門派,沒追問,道:「他有否透露到西京來,所為何事?」

龍鷹搖頭道:「他先和王庭經說了一輪私話,才相偕來與我打招呼。問過他,他沒直接回答,只說為了私事,亦不會卷入西京的風風雨雨,因鷹爺有言在先,著他勿理閑事。聖神皇帝去後,李唐的事與鷹爺再無任何關系,故不想因自己的兄弟,掀起波瀾。」

台勒虛雲道:「論輩份,田上淵可算符太的師兄,符太對他持哪種態度?」

看似簡單的一個問題,並不易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