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第一章 盛情難卻(第3/3頁)

聳肩微笑,道:「不可以吐露嗎?」

紀夢除敬酒前的一番感激他的說話外,一直默不作聲,卻沒因兩人旁若無人的調笑,有絲毫尷尬不安,靜似止水,隔岸觀火。

無疑的,她陪侍一旁的存在,對清韻向符太挑逗調情的刺激度,有火上添油的奇效。

清韻白符太一眼,似在責他怪錯她,道:「是相王呵,冤家!」

符太心中打個突兀。

王公大臣來逛青樓,平常不過,不這麽做方為例外,可是,不知如何,曉得來者是相王,心中竟湧起危機的異感,一時又沒法具體描擬危機起於何處。

問題出在哪裏?

以相王李旦的地位,「青樓大少」親自去招呼,理所當然。這才明白早前清韻指出,柳逢春將錯過紀夢答謝符太的表演,當時有點摸不著頭腦,因柳逢春說打個招呼後立即回來,紀夢怎都要給老板少許面子,待他返至才獻藝,此時終明白,所謂「打個招呼」,非一時三刻後可抽身回來。

心裏一動,問道:「相王自己一個人來?」

清韻為表對他的忠誠,言無不盡的道:「相王以前罕有到本樓來尋歡作樂,近來多了點,雖然是單身來,可是呵!以他在西京的地位,誰不爭相巴結?所以每次都是大夥兒一起盡歡高興。」

符太暗嘆一口氣,心忖這還不是掩人耳目的秘密聚會。很想問與相王密聚的多是哪幾個人,亦知不宜窮根究柢的追問。

女帝如此精明,為何偏生出這般蠢的兒子,李顯如是,李旦也這樣子。反是女兒太平,頗具乃母遺風。

清韻忽然向符太另一邊的紀夢發炮,炮聲隆隆,嗔道:「夢夢是正主兒,娘是陪客,卻似得娘一個人伺候大人。」

符太目光投往紀美人。

紀夢微聳香肩,一副漫不著意的神情,無可無不可的,先對符太奉上如一抹溫暖陽光的笑意,道:「女兒找不到說話的機會呢。」

符太想不到紀夢可如此潑辣,她斯文淡定的美樣兒,令人誤會,忍不住笑起來,搖著頭看她的娘怎樣反擊她的女兒。

豈知清韻若無其事的,欣然向符太道:「知女莫若娘,不如此,激不起夢夢的真情性。」

轉向紀夢道:「現在娘任你暢所欲言,看你怎樣討太醫大人的歡心。」

青樓女子的手段層出不窮,以符太的不近人情,仍感樂在其中,趣味盎然。孤芳自賞的紀夢來討好你,可以是怎樣般的樂趣?

紀夢似在說著與己無關的事般,烏黑的眸神落在符太臉上,聊天的道:「紀夢有一事請教大人。」

她的話惹起符太的好奇心,訝道:「說吧!」

紀夢道:「聽說後晚大人將出席都鳳大家新居啟用的雅集慶典,講述河曲大捷的精采過程,是否確有其事?‘」

符太尚未答她,清韻興奮的道:「假若說的人不是河間王,我們不會相信,因太醫大人一向不賣任何人的帳,又從未聽過大人與都鳳有來往。」

龍鷹立告頭皮發麻,終明白符太為何不漏過這段經歷。

事情可疑之極。

霜薔不惜打出長寧這張牌,令符太沒法推辭,楊清仁又主動為此「說書盛事」宣揚。

依弓謀所說,楊清仁並不好色,若特為此到青樓來散播消息,肯定居心叵測。究竟是怎麽的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