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巧遇秀秀(第2/3頁)

範良極憤然把紙圖收起,納入懷內去,冷冷道:“好吧:若我今晚不幸失手給虛若無逮,絕不會像你般沒有義氣把朋友供出來,你可安心高寢無憂了。”

韓相見他動了真怒,忙摟他道:“說說笑何必那麽認真。我怎會讓你這樣可憐兮兮的一個年青小老頭去涉險?”

範良極斜眼看他道:“這是你自己說的,不要向我幾位義說是我迫你才好。”

韓柏知道落進這老賊的陷阱裏,嘆道:“你要我怎樣便怎樣吧:到鬼王府去究竟要幹什麽呢?”

範良極回復興奮,笑道:“當然是趁鷹刀的熱鬧,現在全江湖的人都擠到那裏去了,據我剛得來的消息,每天都有人被鬼王府的高手擒,挑傷了腳筋後擲出府外,不知多麽鬧哄哄的,怎可沒有我們的份兒?”

韓柏駭然道:“後果如此可怕,為何還要混這趟渾水?”

範良極避而不答道:“不要說多馀的話了,快隨我進去見你那三位等得心焦如焚的姐姐,趁還有點時間,一邊研究鬼王府的形勢,一邊聽你說朱元璋的事吧!”

在跌進河水裏前的刹那閑,浪翻雲已悉破了陳貴妃的心機。

她若非色目人,亦必與色目人有密切的關系。

百年前蒙人之所以能征服中士,色目人曾出了很大的力。當時色目第一高手卓和座下能人無數,其中有一叫美娘子的女人,精擅用毒。

她用毒的本領最使中原武林印象深刻和可慮處,是在於“混毒”的手毒。

亦因此使人防不勝防。

像浪翻雲這種蓋色高手,一生在黑道打滾,對各種毒都知得大概,可是現在被陳貴妃注進體內的藥液,他卻完全摸不清究竟有何作用。尤其因它全無毒性,很容易使人不將它放在心上,以為自己的體質足以抗拒,當遇上另一刺激元素時,藥液因和合作用化為毒,已無從補救。

而浪翻雲在躍進河水前,已猜到另一種催發劑,正是秦淮河的水。

這亦是敵人留下了唯一逃路給他的理由。

浪翻雲運起玄功,將藥液全迫出體外後,才落人冰冷的河水裏,同時從容自若地接向他射來的四支弩箭。

每手兩箭。

他早感應到水內殂擊手的殺氣。

武功到了他和龐斑那種層吹,已不能以常理加以測度,達到玄之又玄的境界,連敵人心霧的訊息亦可生出感覺。

殺手其實藏在水萇。

潛伏在水裏的四個敵人,梢確地掌握了行動的時間,強勁的弩箭恰好在浪翻雲落進水裏那一刹間,射向他體軀要害,顯示出東廠殺手的職業水準。

可惜對象卻是浪翻雲。

浪翻雲倏地在水中一擺,迅速翻到二十多尺的河底下去,再貼河底往橫移開,避開了水內敵人,到了岸旁,然後像條魚兒般,過快無倫潛越了數十丈的距離,遠遠把敵人拋到後方。

這是黃昏時分,天色昏暗,河水裏更難物。

那四個東廠高手,在浪翻雲巧妙的梟在手法迷惑下,初以為浪翻雲全消受了那四枝箭,死前發力掙到水底處去,到發現河水並沒現出些許鮮血紅色後,才駭然發覺目標影蹤渺然。

浪翻雲憑體內精純無比,生生不息的真氣,再潛遊了裏許多的河段,在昏暗的天色中,由河水冒出頭來。

一艘小艇破浪而至。艇尾搖櫓者是個高大雄壯的白發老人,神態威猛。

浪翻雲暗忖來得正好,雙掌生出吸力,使身體附在艇底處。只有臉部露出在艇頭水面之上,除非近看兼又角度正確,否則在這樣的天色下。休想發現他的存在。

艇上傳來年輕女子的聲音道:“船頭風大,小婢為小姐蓋上披風好嗎?”

一把像仙樂般的女子語音嗯地應了一聲,接是衣服摩擦的“沙沙”聲,那聲音非常悅耳動人的女子顯在加添衣物。

她的聲音有種難以描述的磁性,教人聽過就不會忘記。

搖櫓的聲音在艇後傳來。

浪翻雲的心神轉到陳貴妃和楞嚴身上。

他們若發覺竟給他逃走了,定會發動手中所有力量來找尋他,想想亦是有趣。

艇上小婢的聲音又道:“小姐今晚真的什麽人都不見嗎?燕王他……”

那小姐幽幽一道:“花朵兒:秀秀今晚只要一個人靜靜的想點東西。唉:想見我的人誰不好好巴結你,你定要把持得住哩!”

艇尾處搖櫓的老人插口道:“這燕王棣活脫脫是個年輕的朱元璋,跟這樣的人來往是沒有好結果的。”

秀秀小姐嗔怪道:“歧伯!”

歧伯道:“小姐莫怪老漢直腸百肚,想到的就說出來。”

艇下的浪翻雲暗忖又會這麽巧的,艇上竟是天下第一名妓憐秀秀。這搖艇的歧伯音合內勁,顯是高手,為何卻甘心為仆?看來這憐秀秀的身分亦大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