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死決戰(第2/3頁)

鷹飛雖不住提醒自己冷靜,仍差點氣炸了肺,知道對方看準自己因一直奈何不了他,最近又被韓柏挫敗,實比任何人更要殺死戚長征來挽回頹勢,重振威名和信心,所以才強扮作毫不在乎這場決戰。

眼中兇光連閃,沉聲道:“戚兄若要臨陣退縮,那就恕鷹某不送了。”

戚長征心中暗笑,知道一番言詞,已把鷹飛激回了以前那輕浮樣子,一聲長笑,反手拔出背上天兵寶刀,以右手拿著,寶刀閃爍生輝,反映著天上的月色,隨便一站,流露出一股氣吞河嶽的威勢和出於自然的悍勇氣質,陣陣強大無倫的殺氣,連遠在樓頂的鷹飛亦可感到。

戚長征精神晉入晴空萬裏的境界,一聲暴喝,炮彈般往鷹飛立足處射去。

鷹飛確是想把戚長征騙上來,然後猛下殺手,把他擊斃。那知戚長征太了解他了,竟不怕中計,還趁自己動氣的刹那發動攻勢,心知不妙,忙收攝心神,貫注在敵手身上,斷魂雙鉤全力擊出。

“叮當”一聲,這對仇深似海的年輕高手,終開始了只有一人能生離現場至死方休的決戰。

神道盡處,人影一閃,堪稱魔王有馀的年憐丹手持玄鐵重劍,橫在胸前,冷然帶著點不屑的意味,傲視這比自己年紀少了一大截的青年高手。

他的眼神如有實質地緊罩敵手,銳利得似看穿看透了風行烈的五臟六腑。

風行烈當然及不上他的老練深沉,可是卻多了對方沒有的浩然之氣。

兩人對峙了一會,無隙不入地找尋對方內外所有疏忽和破綻,那怕是刹那的分心,敵方亦可乘虛而入,直至對方濺血而亡。

兩人是如此專注,氣勢有增無減,殺氣彌漫在整條神道上。

驀地年憐丹前跨一步,玄鐵重劍由橫擺變成直指,強大和森寒徹骨的劍氣朝風行烈狂湧而來。

風行烈知道對方憑著多了數十年修為,氣勢實勝自己一籌,但心中卻沒有絲毫驚懼,想到的只是恩師當日決戰龐斑的慘烈情景,心中湧起沖天豪氣,就像馳騁沙場,殺於千軍萬馬之間的壯烈情懷,一聲長嘯,離地而起,疾若閃電般往年憐丹掠去。

年憐丹心中大懍,想不到對手不但絲毫不給自己的氣勢壓倒,還如有神助般增長了氣勢,發動主攻。

那敢疏忽,玄鐵重劍幻起萬千劍影,組成銅墻鐵壁般滴水難入的劍網。

風行烈匯聚體內的三氣,不但在經脈間若長河般竄動,供應著所有需求,還首次與心靈結合起來,使他的糈神容容易易便全集中在對手身上。

他生出洞透無遺的超凡感覺。

一切事物十倍百陪地清晰起來,不但對手所有微不可察的動作瞞不過他,連毛孔的收縮擴張,眼內精光的變化,體內真氣的運作,亦一一反映在他有若明鏡的心靈上。

這種感覺還是首次出現。

信心倏地加倍增長,手中丈二紅槍化作萬千槍影,每一槍都直指對力的空隙和弱點o年憐丹忽然驚覺隨著對方的迫近和槍勢的暗示,使自己守得無懈可擊的劍網,忽地變得漏洞處處,嚇了一大跳,連忙變招,劍網收回復成一劍,再化作長虹,往對方直擊過去,實行以拙制巧。

就在他變招的刹那,風行烈氣勢陡增,蓋過了他,丈二紅槍風雷迸發,先略住回收,才向年憐丹電射而去。

身在局內的年憐丹魂飛魄散,怎也想不到風行烈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厲害了這麽多,竟能在這種氣勢相迫的情況下,把長槍回收少許,累自己錯估了對方的速度。

不過要怪也怪自己,若非他的重劍由巧化拙時,氣勢減弱了少許,對方便不能藉那些微壓力上的減輕,施出這麽渾若天成的絕世槍法。

就在此刻,他感覺到風行烈變成了第二個厲若海,甚或尤有過之。

想歸想,他能與裏赤媚、紅日法王齊名域外,豈是易與,立即拋開一切,排除萬念,身劍合一,化作一道精芒,間不容發地一劍電封在風行烈的槍尖上。

立時心中大喜,暗忖任你這小子槍法如何進步,總敵不過老子七十多年的功力吧!

風行烈一聲狂喝,在槍劍交擊時,體內三氣分作三重,化成滔天巨浪,刹那間三波真氣全送入對方劍內去。

“轟!”一聲勁氣交接的巨響,兩人同時踉蹌倒退。

分別在年憐丹退到一半時,再全身劇震,到退定時更打了個寒噤,心顫神搖。

原來風行烈體內三氣,分別來自厲若海、龐斑和鷹緣這三個宇內最頂尖的人物,雖與風行烈本身真氣結合,但性質上仍是迥然不同,第一重厲若海無堅不摧的霸道真氣,已使年憐丹竭盡全力才能成功化解,那占得到第二重真氣竟可變得陰渺難測,登時吃了小虧,幸好他功力深厚,憑著體內真氣勉強把對方第二重攻擊導引入腳下泥地內,可是第三重真氣卻是無形無影,進侵入精神,登時整個人飄飄蕩蕩,說不出的心顫魂搖,難受得要命,大腦似若不再聽他的指揮,鬥志大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