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儒一偷(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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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亦飛和阿海兩人找遍了整個山頭,村前村後,找不到阿貴一絲一毫的蹤影,垂頭喪氣回到風亦飛的屋外。村中的車更打響了兩下。夜深了。風亦飛惱怒道:“這家夥不知躲到了甚麽地方?究竟發生了甚麽事?鹽場那批人我可以應付,他還怕甚麽,而且沒有不可解的仇怨。”阿海道:“我也想不明,今早他來向我說了些奇怪話兒,說甚麽要我照顧他家人,轉個身就不見了他。”

風亦飛待要再說,一把破鑼級的聲音在身後的柴房響起道:“甚麽見了不見了,剛巧夢到周公的女兒。正向她求婚時,給你們吵醒了,這個賬怎麽算,起碼也應讓我知道她是否答應嫁我。”風亦飛一看,原來是那流浪客田仲謀,心想這人倒怪,白天不知竄到哪裏去了,晚上卻大模大樣入住柴房,就像在客店留下了房間一樣,令人氣結。阿海和他混得相當熟了,罵道:“只知掛著人家的女兒,阿貴失蹤了。”

田仲謀道:“只是失蹤倒沒有問題,最怕是給人找上了。”風亦飛估不到這瘋瘋顛顛的人說起話來有紋有路,奇道:“你也知道這件事?”

田仲謀作了個無所不曉的自負表情,誇張地道:“只要我在那一處,那一處方圓百裏內休想有一件事能瞞過我。”阿海道:“希望你是真人不露相,內裏的本事比你的外表要好。而且最少要好十來二十倍才濟事。”

風亦飛給田仲謀一輪打岔,輕松了一點,問道:“告訴我,田真人、現在應該怎麽辦?”田仲謀說道︰“把阿貴找出來。”兩人氣得一齊大罵起來,這個答案路人皆曉,問題是如何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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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農迅若鬼魅在皇府的花園內移動,一遇有巡邏的人立時閃進林木間,他是走慣江湖的大行家,一看皇府的院落房舍分布、便約略估計出哪處是皇爺朱勝北的居所,哪處是內院。哪處是下人住的地方。最後他認定了一幢毫不起眼的建築物,除了房子的結構特別堅固外。最奇怪的是整所房子一個窗戶也沒為,只有幾個氣窗,半尺高兩尺長,最適合囚人,另一個有力的原因、是守衛巡至該房子附近時,總是特別留心細察,所謂此地無銀三百兩。

慕農計算了距離時間、閃出藏身的樹叢,穿進了建築物外圍的廊道裏、剛巧有兩名守衛轉了出來,慕農手一動,光點滿天。兩名守衛一聲不吭倒了下來,在眨眼間的工夫裏,慕農拔劍出劍、刺中對方穴道,比人的眼睛還快。慕農抓著欲跌地上的兩名守衛,輕放一旁,絕不猶豫地掠到房子的大門前。

大門緊鎖。慕農一劍劈下,劍鎖相觸、卻發出毫不清脆的一下沉響。原來他用了巧勁,力道蓄柔而不猛,卻貫滿了真力,鎖應劍斷開。慕農閃身進入。登時一呆,室內空空如也,甚麽人也沒有,唯是床倚桌一應俱全,被鋪像是剛有人睡臥過的模樣。慕農一摸睡床,猶有余溫,叫聲不好,身子向後猛退,穿出屋外。

燈火下的院落裏,花叢內一人背著他悠然而立,寬闊的肩膀,沉凝的氣勢,有若一塊風浪不能搖其半分的海中參天巨巖。慕農淡談道:“歐陽逆天。那人緩緩轉過身來,高鼻深目,冷酷無情,正是魔道百年來最厲害的人物歐陽逆天。歐陽逆天面無表情陰沉地道:“閣下如此身手,當非寂寂無名之輩,貴友已給本人移至秘處,若閣下能自斷雙手,歐陽某破例讓你見上他一臉。才取爾之命。”

慕農瀟灑一笑,他雖年過五十,但保養得非常之好,豐神氣度無懈可擊,歐陽逆天這樣惡言相向,他仍是談定從容,沒有絲毫慌張。歐陽逆天一陣長笑,道:“好!歐陽某連遇高人,可解寂寞。動手吧。”慕農一聲低吟,手中劍先灑出一片銀點,跟著銀點驀地擴大,旋風般向歐陽逆天卷去。歐陽逆天低叱一聲,搶入劍雨裏,合指成鋒,連劈十下。

慕農劍雨散亂,腳步連移,行雲流水般向後退去,劍雨收聚變成一圈光暈,護在胸前,歐陽逆天眼力高明,以掌作劍,每一下都重擊在慕農劍上,如千斤重錘,他的動作看似簡單笨拙,實已晉入以簡勝繁、以拙破巧的超凡境界,慕農立時被迫改攻為守。他的蕉雨劍法乃一夜聽雨打芭蕉,有悟而成,善攻不善守。這下給歐陽逆天一上來正中要害,立時縛手縛腳,使不出平日的七成功夫。

歐陽逆天再喝一聲,左手作刀,右手作劍,左手的刀使出一套大開大闔的刀法,淩厲慘烈;右手的劍卻是細致入微,妙著紛呈,這兩種極端不合的風格,匯流成無可抗拒的攻勢,一波一波向慕農湧去。慕農雖陷於必敗之局,可是依然瀟灑飄逸,姿勢悅目,這是他劍法的特點,即管給人殺死,動作依然優美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