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二章 動人故事(第3/5頁)

錢世臣真的不願說出來,乾咳一聲道:“這方面不太清楚。讓我們回到故事去,顓城之主想到一個據寶盒為已有的辦法,就是娶諸侯之女為妻,並指明要以寶盒作嫁妝,如此便可以瞞人耳目。”

百純點頭道:“不失為一條好計,虧他想得到,怎會出問題呢?”

錢世臣道:“本來是不應有問題的,小諸侯雖看穿顓城之主對他的寶盒起貪念,卻沒有想過事情關系重大,當然心中不服,但在顓城之主的威逼下,只有把女兒和寶盒雙手奉上。小諸侯之女長得百媚幹嬌,有傾國傾城之色,顓城之主則英俊軒昂,年輕有為,本是天作之合,可惜顓城之主心神全被河中靈物吸引,對任何事都不感與趣,包括如此絕色在內。”

百純狠狠道:“蠢男人!”

錢世臣大感她罵的雖是顓城之主,事實上罵的也是自己,表情登時不自然起來,再乾咳一聲,道:“他們間的恩怨糾纏,恐怕要當事人才清楚,只知他們夫妻的關系不住惡化,到美女之父因被欺壓和女兒的受苦憂憤致死,美女終發現顓城之主娶她為妻的真相,決定不惜-切向他報復。”

百純訝道:“若換了是我,會在睡夢時給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宰了這個負心人。”

錢世臣沒有將她這番話放在心上,道:“她想到一個更可怕的計劃,就是趁回娘家送葬的機會,寫了封密函,派人送給楚王。楚王勃然大怒,勒令顓城之主交出寶盒,當顓城之主拒命不從,楚王派出當時與顓城之主齊名的另一猛將,率八千大軍來攻打顓城,顓城之主仍不肯屈服,以二千兵力憑城固守,展開長達八年的圍城血戰。”

百純大有不虛此留之感,道:“原來竟然這麽刺激,城是在甚麽情況下被攻破的?”

錢世臣沉聲道:“顓城並沒有被攻陷,攻陷此城的是老天爺。”

百純愕然以對。

此時步聲響起。

錢世臣露出不悅的神色,往來人瞧去,見是貼身近衛之一,訝道:“甚麽事?”

近衛直抵他身旁,湊到他耳邊道:“季大人在正門廣場等候大人。”

錢世臣心中有鬼,登時色變。

※※※

京城。憐花居。

花夢夫人登上馬車,馬車立即起行,從大門離開,數名便服大漢策騎跟在後方。

花夢夫人坐到垂日而視的冀善身旁,不悅道:“這算甚麽呢?事前又不知會我,硬要我坐上你的馬車,公公愈來愈過分了。”

冀善平靜的道:“夫人是不是很鄙視我,不願沾上我半點邊兒?”

花夢夫人心中一寒,暗忖難道他想殺自己,不過此時肉在砧板上,不到她作主。沉聲道:“公公為何要說這種話?”

冀善道:“我自幼伺候皇上,盡心盡力,皇上對我亦是非常親近,寵愛有加。看著皇上不住成長,我心中的欣慰,是沒有人知道的。”

花夢夫人完全不明白冀善說這番話背後的用意,他像沉醉於緬懷過往某一段歲月的心境裏,語調悲愴傷感,配合車廂裏簾幕低垂的氣氛,令人感到異樣。禦者和車廂間是密封的,只要他們不揚聲說話,沒有第三者能聽到他們的談話。

冀善續道:“到皇上十七歲那年,有一天他遣走其他人,單獨問我一個問題,當時我真的想不到答案,回家苦思數天,終想到答案。”

花夢夫人暗想那該是十多年前的事,冀善舊事重提,肯定大有深意。但總放下心來,看情況冀善並不是要向自己下毒手,否則何用說廢話。

冀善沒有看她,迳自道:“皇上問我的問題,是如何扳倒鳳公公。一天有鳳公公在,皇上是沒法收回權力的,縱使有滿腹振興邦國的鴻圖大計,治國安民之策,亦有心無力。當皇上說出他心中的願望,我非常感動,在那一刻,我立下宏願,即使肝腦塗地,也要玉成皇上的願望。”

花夢夫人聽得渾身發麻,冀善真的是這麽一個人嗎?恐怕京城內沒有一個人相信。他所言是否屬實,只有皇上心中有答案。

冀善接下去道:“三天後,我回去告訴皇上,只有一個辦法扳倒鳳公公,就是讓我成為他的心腹,完全掌握他手中龐大的勢力,從內部扳倒他。”

花夢夫人急促的喘了幾口氣,道:“這該是皇上和公公間最機密的事,為何要讓我這個外人知道呢?”

冀善淡淡道:“夫人還算是外人嗎?”

終朝她望來,痛苦的道:“於是我成了鳳公公的走狗,為他做盡傷天害理的事,令無數人家破人亡,我也受盡良心的譴責,但我知自己正逐步走向成功,必須堅持下去。十年前,我們本有一個成功的機會,皇上扶植培育出一個夫猛來,而鳳公公則有季聶提,夫猛和季聶提的關系,正是由夫猛親口告訴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