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第三章 情有獨锺(第3/4頁)

烏子虛失聲道:“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百純,還有何人?即使有,那個人也尚未出現。百純能預知未來嗎?唉!不要想那麽多了,百純大有可能是我這輩子最後一個機會,如何冒險我都不想錯過。”

百純一雙嫵媚誘人的大眼睛放射著光與熱,不理他說的話,望著上方迳自道:“昨夜你駕舟離開後,我看著自己的畫像,感到那的確是有神秘魔力的畫,與其他七美圖有明顯的分別,擁有其他七幅畫沒有的感覺,高上不只一籌。我想到很多東西,想到我從沒有想到的事物,更從未這般心情激動過,哭了又哭。我是個很易哭的人,直至蟬翼來把畫拿走,我仍沒法回復過來,心中充滿某一種自己沒法明了的情緒。”

烏子虛呆看著她,在晨早的光線下,她一雙美目漾出懾人的采芒,眸珠像兩個熾熱的火團,可讓你看進她芳心深處。他敢肯定她墜入了情網,只不過是與他的畫擦出愛火,與他本人沒有一點關系。

百純完全沉醉在某一種情懷裏,神馳意飛的道:“當我回到晴竹閣,忍不住又看你的雲夢女神圖,不知是否受你寫我那幅畫啟發,這回我看得特別用心和仔細,竟強烈地感到兩幅畫的分別。你知道分別在哪裏嗎?”

烏子虛茫然搖頭。

百純道:“你寫我的那幅畫,成功捕捉了我曾向你顯示過某一刹那的神情,像能看進我的內心去。可是最感動我的,卻是這幅畫似完全超越了當時的我,超越了我向你展示那個神情的時地,與某一種更具永恒意義的東西結合在一起,神秘淒美,令我深深被打動,不能自已。”

烏子虛道:“那正代表我對你的愛。”

百純目光往他投來,凝視著他,緩緩搖頭道:“在沒有比較下,我或許會相信你這句話。當我再欣賞你的雲夢女神,立即掌握到兩幅畫的分別。我那幅畫,肯定是神來之筆、不朽之作,但仍及不上你的雲夢女神。因為你畫你的女神時,投入了你的全副心靈,貫注了你海樣的深情,沒有壓抑的表達了你內心熱切的渴望。相較之下,畫我時你只是個旁觀者,可是畫你的女神時你卻和自己筆下的美人熱戀著。我敢肯定這個感覺絕不會錯,忽然感到必須立即來告訴你,你就當我是雲夢女神的傳信人,特來傳達女神給你的最重要的訊息……你這輩子不住找尋的,正正是她,你不用再去苦苦尋覓,因為你永遠不會在其他女子身上尋到你想找的東西,包括我百純在內。”

烏子虛露出震驚的神色,張大口,卻說不出話來。

此時蟬翼匆匆趕來,嚷道:“大小姐!大小姐!你在那裏?”

忽然發現兩人坐在梯階處,驚訝得說不下去。

百純嗔怪的白烏子虛一眼,美麗的大眼睛似在說:“無話可說了吧!給我拿到真憑實據,你愛的根本不是我。”接著向蟬翼道:“有甚麽急事?”

蟬翼喘著氣道:“丘九師公子來找大小姐。”

百純“呵”的一聲站起來,頗有點手足無措。

烏子虛提醒道:“我還未把夢裏可怕的情況告訴你。”

百純不理他,迳向蟬翼道:“我要在晴竹閣見他。”

蟬翼狐疑的瞪烏子虛一眼,領命去了。

百純伸手拍拍烏子虛的臉頰,笑道:“好孩子乖一點,待大人去做完正經事後,再回來聽你夢中的動人故事。”

說畢匆匆去了。

※※※

布政使司府。

錢世臣進入石屋,在戈墨對面坐下。

戈墨道:“情況如何?”

錢世臣道:“大河盟似是沒有懷疑,撤走所有監視紅葉樓的人手,我則裝模作樣,一邊加強城防,一邊派人挨家逐戶搜尋五遁盜,其實是乘機清除季聶提留在城中的眼線。”

戈墨道:“有季聶提的蹤影嗎?”

錢世臣擔心的道:“自季聶提那晚離城到雲夢澤後,我一直沒有他任何消息。”

戈墨道:“季聶提肯定回來了,否則辜月明手上怎會有四弓弩箭機,令辜月明一下子將形勢扭轉過來。可是現在我們卻沒法找到季聶提的蹤影,可見他一直有防你一手的準備,故而可來去自如,隱蔽形跡。”

又沉吟道:“若阮修真這般容易被你愚弄,大河盟就不會有今天的聲勢,所以大河盟目前只是詐作相信你,我敢說他們另有手段。”

錢世臣嘆道:“我們是否又做了蠢事呢?”

戈墨沒好氣的道:“我早說過只是一時權宜之計,目標是不讓五遁盜落入大河盟手上,並沒有說過此計可促進你與大河盟的情誼。十年前的錢世臣到那裏去了?十年前是你親口告訴我,為得到楚盒,你願付出任何代價。昨夜你也是那副神氣,為何現在又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