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第一章 計劃周詳(第2/3頁)

這時夥計捧來面點,寇仲忙亂說他語。

夥計走後,徐子陵邊吃面,邊道:“我們最好能在任少名抵達前,早一步埋伏在春園外,就不用進屋內動手那麽麻煩了,且逃起來也易一點。”

寇仲點頭同意,低首專心用,到連湯都喝掉時,忽然沉聲道:“假若殺不死任少名,就是我們死,不成功就不走,明白嗎?”

徐子陵微笑道:“完全明白。若不立下死志,我們是絕不會成功的。”

寇仲嘆了一口氣道:“這其實只是我的事,不應把你牽連進去。”

徐子陵苦笑道:“你怎麽忽然婆媽起來了?且成功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有挑戰自然就有壓力,以前你試過這麽矛盾嗎?”

寇仲長長籲出一口氣,俯前少許,道:“這將會是我兩兄弟一生中最重要的轉捩點,倘能成功,立時可把整個南方的形勢扭轉過來,同時名震天下。唉!但我卻知道你對這些根本沒有絲毫興趣,只是為了幫我才甘冒生命之險,你說我能不矛盾嗎?”

又頹然挨住椅背去,輕輕道:“只要你一句話,今晚的行動就作罷算了。”

徐子陵淡淡道:“一切依計劃而行吧!到了明天,一是任少名橫死春園附近,一是雙龍幫完蛋了。而第參個可能性只能是任少名根本沒有出現。”

兩人離開酒樓,沿街朝春在樓的方向走,不覺有任何異樣的情況。

寇仲回復了平時的經松,挨著徐子陵笑道:“我沒有說錯吧!那惡公主對你很有意思哩!”

徐子陵瀟地聳聳肩道:“你忘了她約了風濕寒到這來私會嗎?她對我的意思就是要宰掉我,故而這意思是不要也罷。”

寇仲哈哈笑道:“女人的心是最難捉摸的。或者她和跋小子好,只是想借他來忘記你,但到看見你時,甚麽濕濕寒寒都拋到腦後了。”

徐子陵苦笑道:“你倒懂得代人自我陶醉。咦!似乎有人跟著我們呢?”

寇仲亦有所覺,低聲道:“你是否說那穿著青衣的小子,在酒樓門外就一直吊著我們。嘿!轉左!”

兩人左轉進入一條橫街去,這是次一等的道路,只供人行,高墻深院,巷道幽深,與熱鬧的大街迥然有異,環境寧靜。

寇仲道:“沒有跟來!”

徐子陵使了個眼色,兩人左右騰躍,分別沒入兩邊院宅的墻內去。

不片晌那青衣人飛掠而至,風聲左右響起時,進退路都給寇仲和徐子陵封死了。

後面的寇仲笑道:“這位兄台。”

那人霍地轉身,低呼道:“終找到你這兩個不知‘死’字怎麽寫的小子。”

竟然是女扮男裝的宋家大美人宋玉致。

參人步出小巷,來到一座架設在河上的拱橋,只見河水蜿蜒而至,向春在樓那一方流去。

兩岸高低錯落的民居鱗次櫛比,河邊條石砌岸,門前踏級入水,景色甚為別致。

但黏上二撇胡子以添陽剛之氣的宋玉致卻是臉若寒霜,在橋上停了下來,沉聲道:“你們還留在這幹甚麽?無端端鬧得全城都知道你們來刺殺任少名,把我們擬好的計劃都給破壞了。”

寇仲微笑道:“不知我們的約定是否還有效呢?宋小姐有否和令尊翁商量過?”

宋玉致別轉嬌軀,怒氣沖沖的低叱道:“商量過有甚麽用?在如今的情況下,誰都沒有機會了。”

徐子陵移到橋欄處,低頭凝望河水,只是默默聽著背後兩人的對答。

寇仲好整以暇道:“只要約定仍然有效就成了。小姐請立即離城,明早保證會有好消息。”

宋玉致沒好氣的道:“你定是瘋了,想死的話不若投河自盡算了!”

寇仲笑嘻嘻的湊到她俏臉近處,涎著那“粗俗不堪”的假臉孔道:“不若再附加一個賭約,假若我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仍能成功,小姐就委身下嫁我寇仲好不?”

宋玉致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的假肚腩碰著了我呢!”

寇仲故意用假肚腩多擠她一下,這才挪開少許,嬉皮笑臉道:“小姐尚未答這有關你終身的問題啊!”

宋玉致苦惱地道:“你這人為何總愛這麽糾纏不清的呢?人家不是早告訴你爹已把我許了給人嗎?而且我見到你又煩又氣,沒許人都不會看上你,也不回家照照鏡子。”別頭朝徐子陵的背脊道:“徐子陵!你也要陪他去發瘋麽?”

徐子陵淡淡道:“今晚就是任少名的忌辰,宋小姐請立即離城。”

宋玉致對徐子陵的反應大感愕然時,寇仲裝出苦臉道:“原來宋小姐移情別戀看上小陵,我寇仲只好宣布退出這場爭逐,只求幹掉任少名。噢!”

“啪!”

脆聲響起,寇仲的臉立時添多了宋玉致纖手的五道指痕,連油粉都給她刮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