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於斯年的推測

其實在爆炸剛剛發生時,於斯年和佑謙離開爆炸點,沐辰孤身進入靈壓漩渦後,他和黑衣人進行了短暫的交流,不過他沒有詢問剛才的問題。

因為自爆,讓他想起了娘親。

因為黑衣人是魔宗之人,沐辰想要問問,他知不知道當年發生在烏漁村的事。

“烏漁村?”

“烏依絡?”

“你說的是誰,我不認識!”

“不過要是按照你說的,逼死她的人連竹劍堂宗主都不敢輕易招惹,那你師父說的那些人一定不會是你們口中的‘魔宗惡徒’!”

“剩下的還有哪些勢力,你自己想想不就明白了嗎?”

“正道、何為正道?

“魔宗、又何為魔宗?”

“不,你不是想不明白,你是不敢去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衣人狂躁的笑聲還在沐辰腦中回蕩,此刻他死死盯著沐辰,卻只能哎呀哎呀地叫喚著,再也說不出來一個字。

當他體內剩余最後一點靈氣散去,黑衣人兩眼終於失去光芒,徹底昏死過去。

太陽冉冉升起,徹底掀開霧的面紗,遼闊的天空中,光線像奔流一樣擴大起來,落在沿著天邊舒展的墨綠森林的遙遠的交界線上。

沐辰望向天邊,數十公裏外也出現響動,一排榆木樹轟然下陷,揚起陣陣塵土。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打起精神。

“於公子,佑謙公子,天都亮了,我們盡快去找齊師兄他們吧?”

“那這魔宗之人怎麽辦,把他留在這兒自生自滅嗎?”

佑謙看向沐辰,面露難色。

“於公子認為如何解決此事才好?”

沐辰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將問題拋給於斯年,因為他發現於斯年剛才起就沒有說話,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轉,不知是不是發現什麽。

雙眼對上於斯年的目光,於斯年卻主動避開,思索片刻,便想出個辦法。

“他現在道行皆毀,又沒了雙手,不能繼續作惡。”

“佑謙,你就帶他前往最近鎮縣醫館,或者把他扔在有人的地方就行,留下幾錢銀子,再往後他要怎麽活下去,就與我們無關了。”

佑謙本來想直接答應,但馬上意識到於斯年此番話語卻是將他支走,心中糾結。

沐辰見狀也來勸他。

“於公子說的甚是有理。”

“佑謙公子,你師承器宗一脈,本來打鬥就不是強項,接下來我和於公子要面對的可能是數量更多、更殘忍的惡徒,你在一旁於公子還要分心照顧。”

“不如你先回城去,再去尋附近宗門幫助,多找些人來。”

聽聞此言,佑謙終於被沐辰說動,向他深深一拜,帶著黑衣人向南飛去。

待佑謙離去,沐辰和於斯年以最快速度飛向剛剛有巨木倒塌處。

斷枝匆匆掠過,沐辰開始思考昨夜發生過的事。

設計偷襲一事是於斯年和佑謙抵達後商討出來的計劃,魔宗之人能這麽快做出反應,一定是商討結束後,有人將計劃泄露出去的。

當時齊幻羽師兄按照在習慣,砍了一片空地出來,絕對不可能有人藏在附近偷聽。

也就是說,內奸就在他們九人之中。

或許齊幻羽等人第一次偷襲失敗,就是因為有內奸告密。

沐辰自然知道自己不是奸細,張衛敏也被他排除在外,因為兩人昨夜剛剛劍法切磋,劍法和攻擊習慣是短時間內無法模仿的。

於斯年和佑謙中途加進來,他們既是大宗弟子,又與自己在秋城多次碰面,因此暫時不他懷疑範圍內。

這樣就只剩下另外五人。

“於公子,昨天夜裏你休息時,除了佑謙公子外,還有人和你們一起嗎?”

“沒有。”

於斯年目視前方,沒有轉頭。

沐辰犯了難,昨夜他被煙瀟瀟叫到小樹林,後面他又被人嚇到,獨自跑出去許久,並未注意其他人動向。

就在他糾結之時,於斯年又突然開口。

“不過我看見甚言與南潯接連向樹林同一個方向走去,過了許久才分別回來,兩人身上都沾了土。”

“齊幻羽守夜結束後叫醒打坐的張衛敏,然後一直在樹上休息,中間如廁一次,過了一會兒才會來,回來後還用壺中清水仔細洗了手。”

“甚行因為連日趕路尋人,商議結束後就一直在樹下睡覺,一次也沒醒過,直到太陽出來才被甚言叫醒。”

“還有你和煙瀟瀟,同行去了樹林深處”

“連、連這你都看到了?”

沐辰本來聽到於斯年細數昨夜眾人都做了些什麽,還驚訝於他觀察的為何如此仔細,當他說道自己與煙瀟瀟,臉上瞬間漲紅一片。

“看到了。”

“你和煙瀟瀟一同去了樹林深處,過了許久,煙瀟瀟衣冠不整、匆匆忙忙地回來了,臉上有淚掛跡。”

“而你又過了許久才回來,臉上身上濕了一大片,還重新挽了道冠,從堰月冠換成了蓮花冠,還戴歪了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