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4章 那一瞥

又過去了十年,哪怕有數百新晉衰境加入外景天這個會海,但身在其中的也沒感覺到什麽變化,每個人都在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法會也是越來越多,在玉冊中排列出來,長長的一串,看的人眼暈。

期間李績也參加了一次法會,實在是躲不開,因為就是一名劍修三衰舉辦的,等他進入法會現場時,發現之前自己用牛鬼蛇神來比喻這樣的法會真的很不恰當,這根本就是群魔亂舞!

講法?是的,他們也講法,不過不是用嘴講,而是用拳頭,用家夥講,皮開肉綻是小事,傷筋動骨很尋常,把現世給宰了也不稀奇,但不會出人命。

李績沒有參加這樣的比鬥演法,因為他的劍術不適合表演,關鍵是,沒這心情。

但想和他搭把手的卻是不少,目的無非是想從演法中找出和天毣極限的差距,或者一探這個可怕劍修的虛實?畢竟,玄洞中的戰鬥誰也沒看到,虛幻和真實總有不小的差距,再是想象,也沒法和眼見的震撼相比較。

李績仍然拒絕,他不想成為別人的標尺,軒轅洗白很久了,久的好像他們自己認為已經成了正道,而不是曾經的身份;李績並不認為黑和白有高低上下之分,但他知道白是趨勢,哪怕只是皮白!

不可能再回到近古軒轅黑的年代了,修真歷史明明白白的告訴了大家,未來的修真界也許大家內心不一定一樣黑,但外表卻一定會一樣白。

但總有桀驁挑釁的,一名體修二衰來到李績面前,“李道友?玄洞風采讓人神往,奈何莫名相隔,不能得識靈山真面,可否賞光一演?已饗我等之待?”

李績含笑道:“殺天毣時閃了老腰,行動不便,恐有負期待!”

那修士卻不罷休,“不過演法耳,又不涉及生死,你等劍脈中也常有人出來演法,也沒那麽多的規矩,在場體修者眾,好獵者喜,群情期待,如此不樂於眾,難道是看不起我等體修?”

最討厭動不動上綱上線的了,想找人試演功術,你說你扯什麽道統之爭?

李績笑的和靄,“貧道來外景天較晚,可能對這裏的情況了解不深?我以為這裏只分兩個道統,道門正宗,非正宗,卻不知原來這裏分的這麽細,和主世界一樣,孤陋寡聞了,見笑見笑。”

既然是偏門旁門魔門,說話自然就不需要太過客氣,在李績的那方世界,軒轅是隱隱的魔門,所以說話最粗俗的就是他們,現在別人用更接近魔門的神態語氣,反而讓他有了一絲堂皇正派的規矩,也是好笑。

“我此來不過是拋磚引玉!真的鬥戰,必定是不如道友的,連斬七翅天毣七十一次,它便是不進化,我也未必還能揮的出拳頭,但在我之後,我師弟也有意和道友交流交流,你們之間的碰撞,恐怕才是這場法會的重頭戲呢?”

這修士仍然堅持。

李績就奇怪道:“你師弟?”

那修士露出一絲驕傲之色,“我師弟,便是那個斬過七翅天毣七次之人!怎麽樣,還稱的上夠份量麽?”

原來還是受名之累,都到這地方了,爭這些又有什麽用?他有些煩了,

“有機會,去外面吧!”

那體修眼眉一豎,就要發作,但卻生生忍下,數千年的道行在這裏,哪怕是暴烈如體修,也一樣能控制自己的情緒;這劍修說話太氣人,什麽是去外面?這句話的隱喻很明顯!

當初在玄洞時,玉冊有獎懲,其中對這劍修是一個懲罰就是不容許殺人!那麽他說去外面,意思就是裏頭打沒意思,在外面才夠刺激,因為能要人命!

“嘿嘿,哈哈,道友好氣魄!不過道友這般咄咄逼人,就不怕沒有朋友,都是敵人麽?”

咄咄逼人?真不知道這些魔門肌肉棒子的腦回路是怎麽勾劃的,短接了?現在倒變成他挑釁了?

李績含笑如故,“你錯了,我沒敵人,因為敵人都死了!”

那體修悻悻離去,李績就嘆了口氣,這種感覺在主世界好像沒有經歷過?在他的宇宙,修士有很多上進揚名的方法,其中挑戰成名者就是最直接最簡單的辦法,幾乎每一個成了名的修士都難逃這種糾纏,除了他李烏鴉,沒人來挑他!

總要適應,如果真的一直這樣,豈不是很無趣?在外景天,他李績絕不是最強大的,四衰五衰修士他也接觸過一些,很難纏,敗多勝少應該是主基調,也包括少數強大的三衰修士,但戰鬥這種東西很難說,勝敗和生死往往並不是同一個概念,李績可能是壓不過他們,但他們同樣做不到在玄洞中殺七翅天毣七十一次,所以,很玄妙,沒有類比的條件。

全程,三秦和蕭野也沒參與,如果連這點麻煩也應付不過去,這半仙算是白當了,在偏門旁門這個大染缸中,就是李績這樣的人最適合的舞台,因為他面皮夠厚,心底夠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