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我曾這樣遭遇過一個男子,他面如冠玉,笑如春風(第2/3頁)



  羽子寒冷冷的笑,說道,你全說對了!關若兮是該死!她是我的人!你們卻妄想帶她離開?這種不忠貞的女人,活該死掉!段青衣,我絕對不要我的東西,變成你的東西!這輩子,我受夠了!而且,你也不用猜了,我不想再領教你的智慧了!

  這多年來,從棋苑去角浦的除了慕容碧鄰派去監視你們的人,還有我派出去的馬蘭花。當然,我一直以為你死了。直到那天,魏明川在眠花台上打擂的時候,你從天而過,重物砸傷了柳五爺,但是,你的蒙面的手帕卻落地了,上面端端正正的繡著:段青衣。從那時起,我才萌生了報復你的念頭!當然了,當時的段灝明也見過了這張手帕,你可知道,他當時多麽痛苦?見你?你自然認不出他,或者,你知道真相後會更加痛苦甚至會被棋苑的慕容碧鄰所害;不見?你是他掛念到斷腸的哥哥!

  我打聽到了你落腳角浦,讓馬蘭花去監視過你!而馬蘭花被偷竊了十八套白衣服,並且遭遇了牢獄之災!

  至於吳征福,我本不想承認的,我很想說,他是被馬蘭花報復當年的牢獄之苦的仇恨而殺的,但是,你當然不會相信,所以,你又猜對了,因為那天,我去找吳征福領路。去對下訂單的時候,他在我身後,不小心說了一句,你的背影讓我想起了多年前,我一龍姓兄弟。所以,當時我就動了殺機了。但是,為空有所紕漏,怕你會將我的出現同吳征福的死亡聯系起來,延遲了你的江南之行。

  直到,你和丁小仙來到江南,我才派馬蘭花帶著棋苑欖菊花毒,將他殺死,這馬蘭花確實是條大魚。

  當天,如果沒有被法豐方丈給用草鞋打死的話,估計,這些真相會更早的大白於天下,哈哈哈,不想,這個老愛管閑事,又小心眼的老和尚,卻助了我一臂之力……

  羽子寒的話,尚未說完,只見一只草鞋從天而降,重重的落在了羽子寒的頭上,他尚未說完這些話,就昏然倒地,命懸一線。

  法豐方丈落進了茅草屋,很無辜的看著我們,道,誰小心眼了?誰管閑事了?誰是老和尚了?我是法豐方丈!

  羽子寒滿面鮮血,擡頭看了看我,道,丁小仙,原來,你願意為段青衣擋去那一劍,都不願意為我的死,而落一滴淚啊!

  他說完這話的時候,一斛珠又從天而降,手裏拿著冰糖葫蘆道,這小混蛋,不暗戀我了,又來調戲段青衣的老婆了?青衣哎,給我扁他!叫這個混蛋,通吃你的老娘和兒媳!

  或者是人之將死了吧,羽子寒的眼睛因為一斛珠的出現而亮了起來,幾乎拼盡了最後的力氣爬到一斛珠眼前,嘴角抖動起一絲笑,喊了一聲,娘,一斛珠很好奇地俯下身子來,抓住羽子寒道,你說什麽?

  羽子寒,不,應該說是龍譽,毫無力氣的倒在一斛珠懷裏,一斛珠在啃著冰糖葫蘆,龍譽的手滑過她早已松弛的臉,道:娘,從小,你就毒打我,要我盡龍姓的本分,效忠皇族。為此,我記恨你,雖然我都很聽你的話。這是唯一一次,兒子沒有聽你的話,卻落得此種下場……娘……

  一斛珠很迷惑的對著段青衣道:你從哪裏弄來的傻子啊,到處亂喊人娘。

  段青衣的眼淚狠狠落到了地上,龍譽淡淡的笑,身體漸漸的冷,冷在了一斛珠的懷裏,他曾沖我伸出過手,卻永遠觸及不到我的面容。

  一屋子人,都湧出了房外,眼睛看著天,防止眼淚滑落。只有一斛珠還在那裏傻傻的看著死在地上的龍譽,沖門外,嚷嚷,道,你們把一個傻子留給我收拾啊!我不要,我要吃糖葫蘆去!說完,又飛出了窗外。

  我含淚回頭,只見空空的房子裏,只有羽子寒的身體冰冷在地上。

  突然間,我想起,就在不久之前,這個男子,單手將我從杏花樓擒回棋苑,一臉戲謔的笑。那重重疊疊的往事撲面而來,我仿佛依舊能看到,他在幾樹花下,杏瓣紛飛,沾上他的衣襟,飛上我的眉梢。

  雖然,我不知道,此間的心跳臉紅,有多少是他自導自演的成分,但是,我真的願意相信,江南之中,我曾這樣遭遇過一個男子,他面如冠玉,笑如春風。他沒有身份背景,沒有任何的復雜成分,只是一個單純的人,只有一個單純的名字,叫做羽子寒。

  法豐方丈竄到我身邊,說,第三道眼淚都出來了,丁小仙,你居然在段小官人面前,為另一個男人哭出鼻涕來了。真不守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