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水落石出

“師父!師父!”清霄派弟子曲顯通大呼小叫的沖進內院,將趙楠陽嚇了一跳。“顯然,你也卻收了幾個徒弟了,還這般沉不住氣,怎麽行呢?”趙楠陽輕輕責備道。“師父,大師哥回來了。”曲顯通說道:“大師哥被人打得奄奄一息,三師弟正在照看他哪。”趙楠陽一聽愛徒身受重傷,連鞋都來不及穿好,便急忙穿堂而出,來瞧宋歇山。軟榻上,“催雲手”宋歇山正由三師弟左碧星攙扶著,趙楠陽 眼見愛徒左手骨節給人一一拆卸,不由得老淚縱橫。

“師父。”宋歇山雖然身上有傷,見師父到來卻還是掙紮的想站起來。“罷了,罷了。”趙楠陽揮手示意免禮,急問道:“這是春老魚冉下的手?”宋歇山忍住痛回話:“正是,徒兒冒險前進白芊紅營中,不料終究還是老賊發現。那老賊本欲取我性命,後來動手時發現我是清霄門人,那老賊說看在師父面上這才留了我一只右手。但這條左手嘛……”宋歇山一生苦練清霄派絕學“纏臂金拳”,如今眼見左手被廢,一生心血泰半付諸東流,心中淒苦卻強忍著不說。“好孩子。”趙楠陽拉過宋歇山左手,細細檢視,“別擔心,這手嘛是廢不了的。你忍著點。”說罷,便親自為宋歇山接續斷骨。饒是宋歇山鐵漢般心腸,也只能忍住不出聲,但畢竟還是在劇痛之下昏了過去。

“催雲手”宋歇山回到城中的消息,很快便傳進了路枕浪的耳中。路枕浪趁夜而來,更請趙楠陽想請蓋聶、高石然兩人前來共議。當蓋聶應邀來至趙楠陽下榻之處,眼見在江湖上跟自己齊名人稱“北蓋南趙”的清霄派門徒眾多,而自己的徒弟十數年來多已凋零,唯獨剩下荊天明一人,心中不能不有所惑。“趙兄弟不容易啊。”蓋聶開口贊揚年歲還比自己略小一些的趙楠陽道:“數十年來櫛風沐雨,這才使得清霄門人遍及大江南北。”“蓋兄說的什麽話?”趙楠陽笑道:“這是江湖上大家給我面子。若論起真功夫,恐怕小弟及不上蓋兄。”

“兩位救別再相讓了。”高石然微笑道:“正所謂‘北蓋南趙’,兩位皆是當今武林上說一不二的前輩高人,又何須推辭呢?只是今晚共商大事,怎麽不見端木老爺子?”趙楠陽道:“是我的意思,如今天色已晚,端木老爺子近來身體不佳,怕打擾到他休息。若有大事,明日我親自走一趟前去稟告便是。”三人正敘話間,路枕浪已會晤宋歇山,從內室走了出來。高石然見路枕浪臉色凝重,急問道:“路兄,莫非是有什麽不好的消息嗎?”

路枕浪對席中三人一拱手,沉痛的說道:“諸位前輩大事不妙。只怕我們中了白芊紅的計了。”趙楠陽等人驚道:“此話怎講?”

路枕浪言道:“小弟門下方更淚等人曾多次登城眺望,素來秦軍夜間舉火為灶皆是十人一處,但歇山兄適才對我言講,他此次潛入敵營所見,秦軍卻是五人一灶。”蓋聶問道:“路先生言下之意是?”路枕浪掐指算道:“據我所計,敵軍於一丈之內乃設有三處營火,一引三十,一裏之內便有三百處營火。秦軍盤踞我城外方圓近五十裏,以一處營火有十多名敵軍算來,應有一十五萬秦軍襲擊桂陵。但如今,火堆仍在,卻由十人 改作了五人……”趙楠陽聽得仔細,接口答道:“也就是說那白芊紅分兵一半,另作他用去了。”聽到這麽大的消息,高石然驚嘆一聲,忙問:“那路兄可知那七萬秦軍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