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3/4頁)



  兩個漢子立刻將老者解下來,像拖死狗一樣往外就走。雲襄突然道:“等等,大哥能否將這刺客交給我?”

  南宮豪略一遲疑,笑道:“兄弟若有辦法讓他開口,那是再好不過!”說完轉過向兩個手下,“就交夫子送到我兄弟的馬車上吧。”南宮豪將

  雲襄送出門,目送馬車走遠。然後輕輕拍了拍手,一個黑衣人應聲出現在他身後,南宮豪望著馬車頭出不回地冷冷道:“老規矩,他萬一失手

  就立刻滅口。”黑衣人點點頭,卻沒有就走。

  南宮豪回頭問:“你還有何事?”黑衣人忙道:“有一件怪事,小人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南宮豪喝道。黑衣人低聲道:“那日在賭聲,雲公子被三公子栽贓,皮膚看就要被抓現行,小人本已做好滅口的準備,誰知有個家夥

  卻出手偷去了雲公子身上的贓物。”

  南宮豪眉梢一跳:“那人什麽模樣?”

  黑衣人遺憾地搖搖頭:“那人混在賭客中,出手極快,小人沒有看清。”

  南宮豪遙望夜空黯然半晌,輕嘆道:“姓雲的身邊竟有如此高人,恐怕絕非尋常老千,那會是什麽來歷?

  馬車在空曠的街頭轔轔而行,顯得異常孤寂。車廂中,雲襄默默打量著昏迷不醒的老者,心情有些復雜。他曾經在鬥狗場救下過奄奄一息的阿

  布,現在,這傷痕累累的老者,在他眼中就如同當初的阿布。

  回到住處,明珠與舒亞男迎了出來,二人突見車廂中有個傷者,忙問:“這是誰?”

  雲襄來不及解釋,只道:“快叫下人擡到客房,準備金瘡藥!”明珠與舒亞男想要幫忙,卻被雲襄推了出去,他不想弄臟了她們的手。將下人

  也打發走後,雲襄褪去老者衣衫,只見他渾身傷痕累累,不知受了多少折磨。不過幸好都不是致命傷,想必南宮豪是想留著他的性命指證南宮放吧。

  雲襄仔細為老者上好藥包括好傷口,他才抹著汗悄悄退了出來。舒亞男和明珠一直在門外觀望,見雲襄出來,舒亞男忙問:“這人是誰?”

  “一個遇到劫匪的江湖人。”雲襄淡然道。他不想嚇著明珠和舒亞男,更不想二人因老者的身份,就對他另眼相看。

  “什麽劫匪這麽惡毒?搶錢不說,還要傷人!”明珠頓時義憤填膺,雲襄不好解釋,忙將二人勸回去休息。而他則怕老者傷勢惡化,就在客房外守了一夜。

  第二天雲襄為老者換藥的時候,老者的神志稍稍清醒了一些,他對雲襄的澮並無一絲感激,反而掙紮著不要雲襄救助:“你別白費力氣,硬的不行就來軟的。無論你利用什麽法子,我都不會出賣雇主。”

  雲襄笑道:“你既然什麽都不怕,又何必要怕我的救治?難道是怕自己嘴不夠牢?”老者聞言不再掙紮,閉目任雲襄施為。一連數天他都一言不發,甚至不再看雲襄一眼,似打定主意與雲襄耗下去。

  雲襄除了為他療傷換藥,也從不開口說什麽。十多天過去,老者的傷勢有所好轉,已能下床行走。見雲襄依舊不問自己任何事情,甚至對他完全不加戒備,這讓他反而不知雲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柯夢蘭早已看同雲襄與舒亞男的關系,只有明珠還蒙在鼓裏。為了不刺激明珠,舒亞男自那日從牧馬山莊回來後,就刻意躲著雲襄,不再與他單獨見面。更不再與他有任何親熱。不過舒亞男再怎麽掩飾,也瞞不過柯夢蘭的眼睛。心知自己殖民地雲襄不會再有結果,這讓柯夢蘭有些心灰意懶,這日趁著祭拜金彪的時候,她終於說出了醞釀已久的話。

  “我想將金彪大哥的屍骨,送回他老家落旗鎮。”柯夢蘭望著荒野中的孤墳幽幽道,“金彪大哥從小就在戈壁大漠長大,想必他現在也想回到那天高地闊的大西北吧。”

  雲襄有些意外:“這裏離落旗鎮千山萬水,恐怕……”

  “雲大哥不必擔心,我會雇地好的鏢師一同上路。”柯夢蘭淡淡道,“再說我離家已經很久,也想回去看望爹爹。江湖我已來過,但我不能永遠在江湖漂泊。”雲襄立刻就明白了柯夢蘭的心思,心知無法挽留,也不忍再讓柯夢蘭跟著自己冒險,只得應允作罷。

  三日後,雲襄與柯夢蘭黯然作別,目送著她消失在地平線盡頭,雲襄的淚水不禁奪眶而出。在傷心朋友離別的同時,他也不禁自怨自艾地想:我永遠也無法拋棄兄弟之情,朋友之義,恐怕永遠也成不了雲爺所希望的千門之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