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旗飛揚

這一下突變,乃來自金太子雙劍內的機關簧括。化灰、不同飛退得快,但雙劍也追刺得快。

化灰、不同半空中各自怪叫一聲,身法加快!他們連回劍擋架的時間也沒有,惟有飛退!

這一飛退,化灰,不同,雙雙飛過擂台,掠過眾人頭頂,但金劍來勢仍不止,兩人背部“砰砰”撞中兩根柱子。

化灰、不同,功力何等之高,這一撞下,柱子立斷,原是旗杆,午後的日陽下,兩面大旗,同時慣倒下來,飛揚舞落,煞是好看!

就在這時,化灰、不同勁將盡,勢已慢,就要落下地來。也在這時,兩柄金劍“颶”地一聲,飛回擂台上,金太子手裏。

原因金太子知道,自己發出去的力道也將盡,再追刺下去,這兩柄劍會落在宋人手中亦未可知,而師娘是最珍惜這兩柄劍的,金太子說什麽也還不至膽敢惹他師娘生氣!

因為他師娘在一次生氣時,便撕了十一個外人,活生生地撕開,丟到火裏去。

他縱裏“西域金燕”最得寵的人,也不敢冒這個險。

反正化灰、不同,已給迫下台去!

化灰和尚、不同道人死裏逃生,足尖點地,鮮血滴落,臉色蒼白,幾將暈倒。

這時群情洶湧,化灰和尚嘶聲道:“無恥!”

不同道人掩著傷口,咆哮道:“使詐!”

金太子在擂台上悠然道:“可是你們卻是落敗了!”

只聽史文聖在台上大聲道:“宋金比武下回合,金太子連勝三場,若再勝一場,此次比武,便算金方勝利。”

上回合的七場是二勝二敗三和。

這下回合一開始便是宋方吃三場敗仗,除非還能連勝四場,否則宋方的敗仗乃吃定了。

連勝四場,又怎麽可能呢?金太子在台上、已成不敗的征象。

狂妄、傲慢、自大、冷酷、深沉。

信無二怒吼道:“這不能算數。”

金太子一曬道:“你們可以再上來打呀,你們宋國還有一場啊。”

化灰、不同心裏也十分清楚,要不是剛才一上來就制得先手,是絕不可能逼住金太子的。

而這次上去,金太子斷不可能再給他們所乘!

更何況他們都已受了不輕的傷。

金太子的雙殺劍法,是他們所招架不住的。

金太子雖然使詐,但出手只一招,便使化灰、不同掛了彩,劍法之恨、辣、準,是化灰、不同接不下的。

其實金太子早已心懷狠意,立意要殺他們兩人,所以才出言相譏,激他們再度上台。

果然不同道人按捺不住,叫道:“好,再打就再打!”

忽然聽得一個人沉聲說道:“由我上去。”

眾人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化灰、不同轉眼望去:只見一個黑衣青年,排開眾人,徐徐向擂台行去。

化灰、不同都各自一震,心忖:我是誰?他們之所以驚訝的是因為我是誰剛才乃身受重傷,現在居然還能站得起來,又像已經復原了大半似的,而要身金太子挑戰。

化灰、不同自知無法贏下這一場,可是我是誰呢?他,能嗎?況且他受了傷!

而且這一場比試,若是敗了,大宋就等於輸下來了。

化灰、不同一陣猶疑,眾人紛紛交頭接耳,細細私語:“好,大俠我是誰出來,好好幹他一場!”

“把金狗子打得稀哩巴啦的滾回去吧。”

“但是他受了傷啊!”

“他是金太子之敵麽?”

這些話,同樣也是此刻化灰、不同心裏所想說的。

我是誰吃力地排開眾人,裝得一點也不吃力似的,因為他的敵人,正在擂台上,陰森森地盯著他。

不知怎的,他心裏竟有些發慌,他不知道金太子是否看出了他已經受很重的內傷。

他必須要強撐下去,因為他知道,縱是化灰、不同上去,也是必死無疑。

自己也是。

可是自己可以拼命。

若論拼命之道,全場中沒有一人能勝過他。

他也知道憑自己現在的武功、體能,要想勝得過金太子,那是妄想。

他是上去拼命的。

他只想趁金太子一個不防,把他掀下台來。

如果運氣好的話,他還可以以一向換一命。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看來勇決,可是身子每步移動,都劇痛攻心。

他現在需要調息——可是國家現在需要他去拼命。

當我是誰決定一件事情時,天下除了一個人之外,無人可以阻止他。

沈太公也不能。

但他是唯一能在這時候,向我是誰說幾句話的人。

他不管我是誰聽不聽得進耳。

“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沈太公當然也看出我是誰絕非金太子之敵,也看得出我是誰傷勢有多重,更加看得出我是誰此去的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