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天君席應

安隆的深思熟慮可謂是面面俱到,周全至極,可是他的這種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如果不是頭腦聰穎反應敏捷,或是也同他一樣長著一根花花腸子的話,可能還真的聽不明白他的話中話了,那麽,某狐能聽懂他的那番飽含深意的話嗎?

答案是否定的,對於安隆的話,某狐只抓自己想要的重點信息的字眼,至於其他多余的廢話,一律無視,比如剛才安隆說的一席話,某狐就只注意到了西廂二樓北端的丁房,至於川幫啊、巴盟啊、成都著名世家子弟之類的,根本就沒聽到。

不過安隆幸運的是,某狐的確不打算在屋內動手,因為他覺得屋內太過狹窄,有點放不開手腳,在外面動手會自由不少,況且現在他功力大進,根本不懼席應會在打鬥中逃走,他有自信,席應想走的話,自己絕對能留下他。

在安隆的帶路下,某狐朝著北廂房大步走去,在北房門前立定,正要來個華麗一踢,一把柔和悅耳低沉動聽的男聲從房內傳出道:“是哪位朋友來哩?”

房內倏地靜至落針可聞,顯得鄰房更是暄鬧熱烈。安隆心中一懍。他和某狐一路走來肯定沒有出任何聲息,但仍給席應生出感應,沒想到許久不見,席應的武功與以前相比較,又高明了不少,不過這樣更好,自己逃跑的可能性又增大了幾分。

某狐才不管席應的武功是否高明,讓安隆退開後,正要推門,房門卻自動張開,迎接他的是一對邪芒閃爍的淩厲眼神。

席應一身青衣,作文士打扮,碩長高瘦,表面看去一派文質彬彬舉止文雅。白哲清瘦的臉上掛著微笑,絲毫不因某狐與他身後安隆的出現而動容。

不知情的人會把他當作一個文弱的中年書生,但只要看清楚他濃密的眉毛下那對份外引人注目的眼睛,便可覺內中透出邪惡和殘酷的淩厲光芒,眸珠更帶一圈紫芒詭異可怕。

邊不負坐在另一旁,兩人各擁一女坐在腿上正調笑戲玩。

當某狐冷冷的目光掃過邊不負時,邊不負將腿上的女子一推,嚇得差點跳起來,就是這個人,讓他吃足了苦頭,還在武學上給他留下了陰影,害得他最近寸功未進,相信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自己的武功不僅不會再有進步,而且還會大不如前。

可是要除去這個陰影,談何容易,至少他現在是沒有這個勇氣和他再次交手。如果不是還有席應在場,邊不負早就抱頭鼠竄了,想到自己這方還有席應壓陣,邊不負心裏安定了不少。

邊不負再次將女子摟回腿上坐穩,想再說點撐場面的話,卻只能面容扭曲得猶如便秘一般,擠出幾聲幹笑,狠話是一句也放不出來。

某狐現在的目標是席應,邊不負什麽的,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裏,邊不負一系列壯膽的動作,就像是在大象面前耀武揚威的螞蟻,某狐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對一只螞蟻踩一腳。

將邊不負一掠而過的某狐,將目光放到席應臉上去,負手冷笑道:“你就是席應?那出來受死吧!”

聽到某狐囂張的話語,席應臉色陰沉得都要滴出水來,邊不負的不正常反應被他無意間忽視了。

而在他們二人腿上的兩女,初時還以為來訪之人是席邊兩人的朋友,臉上笑意盈盈,待到看清楚某狐冷峻的面容和陰冷的神色,聽他充滿殺氣的說話,始知不安,嚇得噤若寒蟬花容失色。鄰房暄鬧聲止,顯是覺這邊的異樣情況,整個西廂立時彌漫著不尋常的氣氛。

“看來老夫久不出江湖,江湖上已經遺忘了老夫曾經的威勢,現在連這種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也敢來尋老夫的晦氣。既然你如此急著送死,老夫就成全你,下了地獄,可不要怪老夫辣手,這是你自找的!”顯然席應被某狐的一席話激怒,決定要對某狐予以格殺了。

聽到席應對某狐的殺意,邊不負在一邊打著小主意,如果自己在他們交手的時候偷襲狐紫瞳的話,會有多少的幾率殺掉他?

“別那麽多廢話,快點受死!”某狐油然踏進房內,筆直走到席應左旁的大窗前,迎著拂來充滿秋意的晚風,凝望下方遍植花草的寬敞林園,裝著逼說道。

某狐左一個受死,右一個受死,說得席應反倒冷靜下來了,這種上不得台面的激將小手段,席應自認自己是不會上當的,但身上散發的殺機不僅沒有消散,卻更加濃烈了,顯然他是認定某狐是個將死之人了。

某狐一進屋,便將門口的位置讓了出來,席應這才發現安隆竟然矗立在門口。這樣龐大的身影,按理是最不容易被人忽視的,可某狐一來,便將邊不負的所有心神吸引到他身上,再加上發表了一番震撼人心的囂張宣言,席應也自然而然的將所有精力集中在某狐身上,這才導致二人雙雙忽略了安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