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5/17頁)

“高手論技,差的就是半招,這半招領先水無止境,所以榮華郡主才投子認輸。”

燕玉玲笑道:“看來似乎是無瑕可擊人”

無名道長道:“對!就像是強弓厲矢,在一個百步穿揚的神射手中,自然是威力無傳,但總得要他搭上弦,拉滿了放出去才有力,如果不往後拉滿弓力,箭就發不出去是一樣的道理,那三式刀法雖妙,但對方如果無意攻擊,徒有精招也就無法施為了。”

邱小己道:“就是這麽簡單?”

無名道長嘆道:“不錯,就是這麽簡單,天下至深至奧之學,莫過於易,貧道在此十年中,為了打發歲月,埋首於先天易理之學,倒是小有所成,唯獨對此三式刀法,卻一直往深遠處推究而無所得,若是往淺處去推索,早就破解,易有三理,即變異、不易、簡易、變易者,觀萬物之變,不易者,處萬變之道,而簡易者,八萬物之心,守萬象之們,運萬妙之門薛小濤道:“弟子等愚昧,清道長指示迷津。”

無名道長道:“這就是那三式刀法的精髓,第一招為變之始,演化無窮,第二招為變之定,沉靜而凝,如泰岱之峙,磐石之固,以不變應萬變,第三式為變這用,津成磅鰱,威力萬鈞,實已窮變化之極,故無由以破,無隙可乘,以臻刀式變化之頂點,如果想要從它本身去破解,那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讓它有出手的機會。”

“那可能嗎?”

“限制這一刀的出手是不可能的,但限制第一刀的了手是可能的,這三刀的變化是相連的,沒有第一工,就沒有以後的變化了。”

“如何限制第一刀的出手呢?”

“就像杆上的所示,把第一子落在個全無作用的位置,讓對方取得先手,那第一式是由後手搶先手,易守為攻的運用,我如不攻,對方就無所守,自然也發不出來了。

薛小濤道:“弟子還是不太明白。”

無名道長想了一下,道:“我舉過最簡單的例子吧。”

他拿起一顆棋子與神龕前的石香爐並排放在一起問道:“這兩樣東西,那一種重?”

邱小乙道:“自然是香爐重。”

“不錯香爐比棋子重,這是由此比較所得,可是現在誰又能說香爐比棋多重呢?”

說著用指重爐輕輕用力,一起按進了桌子,只剩下一個爐圈與一個圓形的棋子在表面。

邱小乙道:“還是香爐重。”

“施主,輕重是比較不是用眼睛可以看出來的,你說香爐得,貧道偏說棋子重。”

邱小局道:“這是可以取出來重行比較的。”

無名道長笑笑道:“那就請施主取出來一比。”

按物入桌,表現了極深的內功,棋子跳廠出來,可是耶石香爐卻化為一堆細粉,從缺口中漏在地下,只剩下一個圓洞廠;邱小乙不禁啼笑皆非地道:“道長好精純的內力。”

無名道長笑道:“貧道非為顯示內力,而是為闡明輕重之別。現在施主還說是重爐裏嗎y’

邱小乙道:“香爐本來就不存在了,何由比較輕重呢T’無名道長點點頭道:“不錯,所以貧道才特別聲明,輕重昌無法經眼測的,如果世上萬物,都以眼測輕重,就不必要用評了,權而後知輕重,這正是秤的功用。”

邱小己不服氣地從地下把那一捧石粉捧廠起來,放在桌上道:“這堆石粉還是比棋子重。”

無名道長一笑道:“是的,貧道承認石粉比棋子重,但石粉不能說是香爐呀,我們要比的是香爐與棋子輕重。”

“但這堆石粉就是那具香爐所化的,兩者本為一體。”

無名道長一嘆道:“施主還是未能悟澈,我們談的是刀法的變化,不是談物形之變化,香爐是一個形態,具有那個形態,才能名之日香爐,不能以本質來定的,因為香爐有用銅鑄的,有用鐵塑的,本質各異,我們不能說銅鐵之器都把它稱為香爐,所以質與形不是一體。”

邱小乙道:“這個道理是懂了,但道長舉這個例子與刀法解釋又有什麽關系呢?”

燕玉玲道:“師哥,你真是死腦筋,如果你把那顆石棋子也捏化為石粉,跟這堆石粉和在一起,就變成為一堆石粉了,那還能夠出輕重嗎?”

“不能了。”

“那式麽一式淩厲的刀法與一式普通的刀法,要出手後才知優劣,兩個人都不出手,有分出高低嗎?”

“自然也不能。”

“這就是了,一式刀法再精,沒有機會使出來,就是一式敗招,現在您懂f嗎?”

邱小乙恍然道:“懂了,那一式刀法叉像是一個大爆竹,引火一炸,可以摧出裂石,但是只要把它的引線拔掉,就形同廢物了。”

無名道長點頭道:“施主總算明白了,那三式刀法就是三個相連的爆竹,第一個最小,第二個較大,第三個最大,只要引燃第一個,火引進去,就無法遏止最後那一聲霹靂巨震,因為最好的辦法是不去點火,則三個爆竹就形同廢物,一點出不和威協了,第一式是由勢中產生功勢,然後如果我不出手搶攻,對方就無守勢,自然也發牢固不出以後的攻勢了,這是一個最簡單的道理,然而卻困擾了貧道十年,今天才算得高人指而明白了。只不是知道那位高介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