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市井藏龍(第4/10頁)

“只要有心,總會做得到的!”

馬成笑笑道:“如果遇見一些不開竅的人,因而惱羞成怒,不肯認輸,反而糾纏不清呢?”

南宮俊莊容道:“這種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根本不配學武,我就對他不客氣,最少也要廢了他的功夫。”

馬成為之一驚,他發現這位少主也有其不測的一面,他處事的法則,與世情有些不同的地方,雖然經常是笑嘻嘻的十分平易,可是他正正經經說話時,卻有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嚴,這是一個天生領袖的人才。

兩個人折向貢院街,那兒有著一座奉祀大成至聖文宗先師的孔廟,也是舉拔科第的考場。

舉子們人了圍場,往往要一考兩三天,他們有許多隨同前來的家人,就得就近照顧,於是夫子廟邊的一大塊空地,就成了自然而然的集散地。

有了人,就有集,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塊空地上成了個大集市,三教九流,混雜其間,有人在這兒先架個棚子賣吃食,慢慢地擴大了,就成了酒樓。

接著各式各樣的行業也都來了,賣舊書的,賣字畫的,擺古董攤兒的,賣草藥的……

地近秦淮,六朝金粉的古城,以風月而知名,而最為膾炙人口的秦淮船妓們,也都集中在附近的桃葉渡。總之,這地方原是為了科第而繁榮的,各地來的考生們,固然有些苦學生,但還是有錢的多,就近方便,好賺他們的銀子。終至不在考期時,這兒也是城開不夜,熱鬧非凡了。

兩個人踏進了夫子廟的大廣場,南宮俊的興趣就高了,道:“不知道此地如此熱鬧,否則我早就來玩了。”

他們一路看著熱鬧,東逛逛,西瞧瞧,竟像是忘了此來的目的,馬成也不催他,陪著他四處轉。

逛得差不多了,南宮俊才問道:“馬先生,你說的風塵三友呢?我們怎麽一個也沒瞧見呀?”

馬成道:“我約了華山川是黃昏時分在五鳳居兒,這會兒還是下午,不知道他溜到哪兒去了,不過我相信他總在這一塊地方裏,風塵三友,都是在這兒混的!”

南宮俊點點頭道:“辛本善是個鐵匠,到他的打鐵鋪子去找他,總是有著落一點吧!”

馬成笑道:“天曉得,他自稱是鐵匠,卻沒有看見他打過一天鐵,哪兒會有鐵鋪呢?”

“那他幹些什麽呢?”

“他在賭場做保鏢,實際上卻是個討賭債,把那些賭輸了還不起債的人,痛揍一頓,逼人還出錢來。”

南宮俊皺著眉頭道:“這可不怎麽樣!”

“少主別以為他是個惡霸的走狗,他的討債的確是十拿九穩,從沒有一次落空,可是那些被他討過債的人,再也不敢去賭了,因為他揍人之後,並不要債,卻自己掏腰包替他還債,以後那些家夥見了他就躲,他也不在乎,平時見了面,他裝做不認識,可是那人若是賭性不改,又想去賭時,總是被他一抓就到,三不管先給人一頓狠揍,然後把賭資搜出抵賬,實際上他打聽到對方的錢的來源後,還是悄悄地還給了人。”

“這麽說,他是在勸人戒賭了!”

“不錯,只是他的方法很奇特。”

“嗜賭的人,言語是勸不醒的,只有用霹靂手段去對付,他的方法不為不佳,那我們就往賭攤去找找他看,說不定可以碰得上廠

“不過在那兒,他卻是六親不認,他說在賭場中沒有朋友,只有冤家對頭,所以不在那兒見朋友。”

南宮俊道:“說的也是,那個地方也交不出朋友來,我們去賭錢好了,他不能禁止我們去吧?”

馬成無可奈何,只好陪著他到了一些賭場裏轉了兩轉,南宮俊似乎對賭很有興趣,只是手氣太差,牌九、擲骰子、押寶,幾乎沒贏過一次,兩處轉出來,他已經輸了幾百兩銀子,而且他的興趣甚濃,還一個勁兒地叫著注子太小,不過癮!

馬成在進門時,就跟他分開了,以後只是遠遠地跟著他,看看他要幹些什麽,因為馬成早已注意到南宮俊的賭技極精,他擲骰子做莊,一連擲出十把幺二三來,通賠了十注,使得一些贏家眉開眼笑,跟定了他,他賭什麽,人家就陪他玩什麽。

南宮俊進第三家賭場時,後面已經跟了一大批的人,他又找了個骰子位子停下來,掏出一把銀票,都是五百兩一張的,往桌上一放道:“五百兩一莊,大一點才夠刺激,大家押!

大家押!”

原先跟來的一些人想占便宜,紛紛下了重注,還有一些新的賭徒,聽見來了個瘟生,也都跟著要宰肥羊,每個人都下了重注,約莫有四百多兩。

南宮俊這次一把擲了個兩點,那還是很小的點子,只能吃一點與幺二三,大家都樂了,賭注集中為四攤,四個注子最大的人擲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