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第3/7頁)

王消自然不能忍下這口氣_可是邊鎮虛報兵額,吃空缺,吞沒公勢等等都是實情,證據俱在,死有余辜,他沒有辦法,只有在別的地方做文章。一那一紙窖藏清單到來,王捎去查閱了~下石崇呈投按一沒人宮的單子,上面沒有列入~項密藏的珍物,想定是石_崇吞沒了。

這種事本極平常,那一個外放的大臣都會來上這~手。

均。

前些年征戰時,戰利品大半都入了將帥們的私囊。‘但王浩在這上面做文章,倒也是個好題目,因為天下’太平,晉武帝正在倡導整究吏治,獎賞清廉。:他懷著清單,入宮請求私見皇帝,而且把太後也請了‘挎,以便鎮壓住皇帝偏私。j他知道皇帝近來對王澤深加器重,石崇又是王渾最親”

5的盟友,一定會為石崇掩飾的,把太後也搬了來,壓住j104}王渾不敢講話。

那天王渾也在,他是帶了媳婦兒子入宮給老祖宗請安的。

王愷奏陳了石崇的種種不法,而且說石崇分明是想吞沒那位總兵的私產,假公濟私,擅殺邊鎮。

他慷慨陳詞之後,才發現不妙。

因為,太後、皇後、皇帝都平靜得很,臉上沒有一點表情,而王渾更是帶著一股不懷好意的笑。

他以為王渾一定先打了底,但是伏著自己握有人證。

物證;不肯死心,繼續道:“該總兵或有取死之道,但石崇假抄沒之便,私侵財物,也是事實,請聖上速派大員,前往交趾,必能由石崇身邊按出上列物品。”

皇帝一笑道:“這張單子是如何到了相國手中的?”

“被害的總兵原是老臣屬下家將,他的姬人也是老臣家中的待兒,這是由那個待兒帶來的。”

“邊鎮總兵種種不法事情,證據確實,死罪乃所應得,朕已有旨除按沒家財外,家人發配入宮,他的姬妾也在發配之列。私自潛逃已屬不當,丞相居然加以收容包庇,豈非知法犯法。”

王愷一震,連忙道:“老臣怎敢枉法?那名待兒被禁於老臣的家中,因為要她做證人,才未曾交付刑部。”

皇帝道:“丞相所奏關系朝廷綱紀,本是正大光明的事,丞相原不必私下為之,這倒顯得有點暖昧了。”

“老臣一心為國,別無他意,皆因石崇神通廣大,如若消息外泄,他只要把東西藏起,就沒有證據了。”

皇帝笑笑道:“石崇沒有把東西吞下,他已如數著人將東西送到朕這兒了,你呈上的單子所列的一件不少,而且還有些是單上未列的。”

“會有這種事?”

皇帝道:“東西是由耦兒帶進宮來進呈給太後的,石崇用心不壞,而且是替你著想,因為知道你是太後的表親,怕公開辦了,會傷你的體面。”

“這與老臣有何關系?”

皇帝的臉沉下來了:“丞相,想那死員只是邊關一名總兵,行征出身,家中必無恒產,他才從軍十至二十年,所按沒的家產,在數的已達數萬金,而你所呈的單子上,據估計已在百萬之譜,這些錢是從哪兒來的?”

王培的額上汗水直流,這時他才知道自己陷入了一個無以自拔的陷並了。

皇帝更為震怒道:“死員是你一手提拔的家將,他的姬人又是你的待兒,可見與你的關系密切,他平素的行為你是否了解?”

王消迅速叩頭道:“名臣蒙昧,老臣不清楚。”

“你若是知道是曲意包庇,你不知道是耳目不敏,這兩點錯誤都不是身為丞相的人該犯的,何況,還有一些事朕不必說出,你心裏明白就好。”

王法急忙去看太後,希望這位表姐能為自己說幾句話。

但太後卻嘆了口氣:“王丞相,你是我娘家的親戚,幫了皇帝這麽多年的忙,我非常感激。”

現在皇帝當國多年,他已經能熟知政事,自己能判斷是非了。

我從不去幹擾他的公事,也不便為你說什麽,我們都老了,操心也夠了,安享幾年老福吧I我請皇帝給你幾年的假。”

話已備極婉轉,但意思卻明顯得很,王愷已是七十多歲的人,給幾年的假,明明是要他走路了。

王愷只有忍住眼淚道:“老臣年邁昏昧,唯恐有誤國事,乞求聖上開恩,允準老臣告作。”

皇帝卻點點頭道:“你先告幾天病,然後再遞辭表上來,相國謀國多年,功不可沒,朕自有一番謝意。”

就這樣擠退了王愷的相職,也使王渾更抖起來了。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石崇的功勞,石崇也是個草包,一切必然是司馬子明的策劃,對這個小夥子,他沒有第二句話可說了。

王渾在長安得到壓倒性的勝利。

石崇在交趾也受到了天朝特使的禮遇,那當然也經過了一番戲劇性的安排,這又是司馬子明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