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2/9頁)

說著舉起一只手,對準那大漢的太陽穴上一拳擊去,口中道:“貴門下身材太高,我夠不到頂門,不過用拳擊太陽穴也是一樣的。”

拳落在大漢的太陽穴上,大概只用了五成功力,那大漢的身形只晃了一晃,卻沒有倒下去,五官七竅中也沒有鮮血流出。

郝步芳不禁怔住,問道:“師兄!你那一劍到底刺對位置沒有?”

西門玉也有點不信道:“怎麽會不對了,這是最後的一個人,我全部的勁力都用上去了!”

說著倒垂了手中長劍,也走上來想看個明白!

他剛走到大漢身前,那大漢忽地一張口,噴出一蓬血雨,身子向後倒去。

而西門玉與郝步芳因為距離過近,被那蓬血雨噴得一頭一臉,雙雙同時後退,也同時哎呀地叫了一聲,舉袖掩臉!

大家起初以為他們是用衣袖擦去臉上的血跡,誰知他們二人將袖子掩著臉,轉身朝後跑去!

赫連新大叫道:“回來!殺人尚且小懼,還怕這點汙血,這成了什麽樣子!”

那二人雖然聞聲止步,卻仍是以袖掩面。

祁連山這才發出一聲悲愴的長笑道:“赫連新!你的弟子果然不含糊,一劍殺死了我六名門下,可是白駝派中也不見得丟人,畢竟報了剜目之辱,把你這一對寶貝徒弟也變成了獨眼龍!”

赫連新初時一怔,見到他兩個弟子的情形,才明白他們掩臉不放的原因,定然是那一蓬血雨上有了毛病。

他對這兩個徒弟倒是異常關切,連忙問道:“你們的眼睛怎麽樣了,是不是中了人家的暗算?”

西門玉與郝步芳放下衣袖,只見滿臉血跡模糊,尤其是右眼處,血色更紅更濃,很明顯是受了傷。

因為若是對方噴血而染上的血汙,絕不可能這麽多,而祁連山又說出那種話,顯見得這含血噴人是早經預謀的了……赫連新一者是心痛兩個徒弟的受傷,再者是對方從臨門到進殿為止,使盡了威風,這對魔心聖教的威望打擊太大了!

他臉色一沉道:“白駝門下果然不同凡俗,臨死之前。還能玩出這一手‘含沙射影’的絕招!”

祁連山立刻瞪眼道:“赫連新,你身為一教宗主,說出這種沒見識的話來,也不怕失了身份?”

赫連新陰沉地道:“難道兄弟用辭失當嗎?”

祁連山叫道:“當然了!你‘含沙射影’四個字就用錯了!”“含沙射影”是毒招之名,這兩種毒招不但身蘊奇毒,而且是躲在暗中用出其不意的方法偷襲敵人,因此被引用為暗中施用毒謀的成語,而赫連新用這句成語,更是語意雙關,明白地指出那大漢的噴血中含著毒。

因此,他對西門玉與郝步芳道:“你們還不趕快去找人看看,白駝派的人能把毒滲進血液中當暗器使用……”

赫連新乃一教之尊,起初見自己兩個弟子被那白駝門下噴血射傷了眼睛,以為那血中一定有蹊蹺。

所以才自作聰明地說了“含沙射影”一句雙關語,經過祁連山一辯,他的兩個徒弟又沒有表示,才知道自己想錯了,以他的身份,看錯了事情,未免太坍台了。

所以他連忙補上一句,叫郝步芳與西門玉趕快退走,甚至故意弄點毒藥上去,好使他下台。

郝步芳與西門玉自然懂得他的意思,聞言連忙退走。

夏侯傑這時莊容地喝道:“站住!不許走!”

赫連新怒聲道:“混帳!你是什麽東西,魔心聖教的聖殿中,難道也有你說話的余地?”

夏侯傑莊嚴地望了他一眼道:“赫連新教主,我因你是一教之尊,才不遠千裏而來,跟你解決聖劍的問題,早知道你是個無賴,我根本就不來了。”

赫連新被他罵得惱羞成怒,厲聲叫道:“混帳小子,你竟敢在本教聖堂之上咆哮放肆。”

夏侯傑微微一笑道:“你說白駝門下用毒傷人,祁幫主卻否認其事,你若是夠風度,至少應該當場把這件事情弄清楚,否則他們一走,白駝派豈非永久背個汙名?”

祁連山因為六個門下身遭慘死,內心沉痛,一時沒有想到那麽多,被夏侯傑指出後,他恍然大悟道:“對了,赫連新,白駝派雖然有一些毒藥暗器,但是絕不在卑鄙的情況下使用,兩位令高足是否中毒,他們自己明白,你叫他們說明白了再走!”

赫連新被他用話擠住了,又不甘自願認錯,只得強口冷笑道:“貴門下已經中了小徒一劍。臨死之前居然還能含血傷人,若非血中含劇毒,似乎頗難令人相信。”

祁連山大叫道:“赫連新,憑你這句話,白駝派也跟你結怨定了,白駝門下為了練這一口‘斷魂血箭’,足足下了十年苦功,豈能容你如此汙蔑!”

赫連新冷笑一聲道:“敝教與貴派相鄰,相處也有幾十年了,怎麽從沒聽說有這一門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