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3/4頁)

見狀也不忍再追問他了。

等了一下,長谷一夫的血勢仍無止意,卓少夫不禁有點不耐煩了,眉頭一皺,上前道:

“長谷先生,你們比鬥的結果究竟如何?快告訴我以便決定下一步驟。”

南宮玉梅白了他一眼,略帶不屑地道:“卓大人你急什麽?長谷先生現在不能分神說話。”

卓少夫被她那一眼看得不自在,訕然一笑道:“小姐有所不知,下官禦命而來,假如他未能勝過令尊,下官仍得繼續……”

南宮玉梅冷笑道:“原來你只是擔心你的任務,我對我爹的生死比你還關心呢,可是我倒不像你這麽急……”

卓少夫紅著臉退過一邊,南宮玉梅在身上掏出一個小瓷瓶,從裏面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未,想來是治傷的藥,可是她卻不便為長谷一夫治療。

陳劍一言不發地過來,接去他手中的藥,轉到長谷一夫的身邊,把藥未敷在他的劍創之處。

長谷一夫驟覺一股清涼之感,傷口也不怎麽痛了,立刻感激地道:“陳大俠!謝謝你……”

陳劍奇道:“你既然能認出是我,怎麽不知道是誰給你的藥?”

長谷一夫翻著金白眼球道:“瞎子全靠著人身上的氣味認人,連身邊其他的事卻不知道,請問是誰頒賜良藥來救瞎子的?”

陳劍道:“是南宮小姐,你應該謝她才對。”

長谷一夫哦了一聲,輕輕地道:“善心的人必有好報,姑娘,上天會保佑你的……”

南宮玉梅等他的創口差不多全經治療過了,才咬咬嘴唇問道:“我爹怎樣了?”

長谷一夫連忙道:“令尊大人安然無恙。”

卓少夫急道:“這麽說你敗了?”

長谷一夫搖搖頭,南宜玉梅失聲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長谷一天輕嘆道:“令尊大人劍術超群,在下十二手快攻下,瞎子遍體鱗傷,萬分無奈之下,只得施出徒所未用過的救命一劍……”

大家都十分緊張,南宮玉梅尤其甚急聲叫道:“我爹受傷了?”

長谷一夫輕嘆一聲,點點頭道:“腰下入肉三分,不過並未傷及內臟,比起瞎子來還算輕微多了……”

南宮玉梅不作聲了。

她明白長谷一夫只是謙遜之詞,他身上劍傷雖多,卻全是無關緊要的浮傷,南宮一雄一劍創腰那是個致命作品,勝負已分,她不必再問了。

想了一下,她只輕輕地道:“我爹呢?”

長谷一夫嘆道:“走了!”

南宮玉梅神色微動道:“走了?上那兒去了。”

長谷一夫搖搖頭道:“我這個瞎子可不知道,因為瞎子不見令尊的行蹤,不過他不是從瞎子出來的那個地方走的……

南宮玉梅淒然道:“那是自然了,那是凱旋之門,只有勝利者和夠資格從那兒出來……”

長谷一夫嘆道:“瞎子絕不敢以勝利者自居,瞎子雖然傷勢都在不重要的地方、可是令尊大人只要下手略重,瞎子恐怕也不會那麽輕松,甚至也無力施展那救命一劍了……”

南宮玉梅苦笑一聲道:“劍練到我爹那份境界,當然不會以皮肉之傷而創敵……”

長谷一夫搖搖頭道:“可是瞎子那一劍出了全力,也只傷到令尊一點皮肉,令尊大人卻自動認輸了!”

南宮玉梅傲然地道:“要害不保,爹當然棄劍服輸,一定要以死而定勝負,那是無賴的行徑。””

長谷一夫呆了一呆,才肅然起立,對著他出來的那扇門作了一揖,恭敬地道:“上國劍術、胸襟,實非夷島野人所能及,瞎子謹對南宮城主致無上敬意!”

卓少夫聽說大事已定,神情顯得很輕松,對長谷一夫這等做作,看來多少不太順眼,冷冷一笑道:“城主早已離開了,先生這番話說給誰聽?”

長谷一夫翻著白眼道:“貴國先哲孔夫子對杞禮之道說過一句名言:“祭乃在”,瞎子也是本著這等精神,那幾句話只表示瞎子的心意,並不一定要南宮城主聽見。”

卓少關被他這麽一說,倒是有點臉上掛不住了。乃轉頭對南宮玉梅道:“小姐!現在你可以跟下官走了吧。”

南官玉梅臉色一慘,淒然地道:“長谷先生我爹臨走的時候,難道沒有什麽話托你轉告嗎?”

長谷一夫連忙道:“有的,有的!令尊當時作下一箋手書,托瞎子代交小姐……”

說時在腰間掏出一張小紙條,墨跡猶新。

天奪於志,乃橫生枝節,壯志未申,來日可慮,不無余恨,此去宮中,凡事自珍善為人婦,莫墜家風……若情勢許可,請候吾一年,當重修劍法,為汝贖身否則……

南宮玉梅拿著那張字條,手指不住地發抖,半晌都不作表示。

卓少夫斜著眼睛將紙上的字跡偷看在眼裏,也不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