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2/4頁)

陳劍忙道:“那自然是去問尊夫人最恰當了。”

南宮一雄苦笑一聲道:“不是我不願去見她,是她不願見我,她對我偽誤會太深,這一輩子也不會對我諒解的。”

雲天鳳不想追究他的隱密,只是笑笑道:“那似乎只有兩個人可問,一個是卓少夫。”

南宮一雄一怔道:“卓少夫,他怎麽知道呢?”

雲天鳳笑笑道:“你也許沒注意,他的劍術路子。”

南宮一雄立刻道:“他的路子與我完全不同。”

雲天鳳一笑道:“對了,不但完全不同,而且完全走的相反路子!不同兩個字可以成立,卻不能說沒有關系。”

南宮一雄一驚道:“是啊!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呢!看來他的劍術竟是出於華容的傳授。”

雲天鳳笑笑道:“換了第二個人,就不會有這麽湊巧了。”

南宮一雄呆呆地自言自語地道:“不錯!不錯!華容說過他永遠不再用易家與南宮家的劍法,可是誰會想到她把劍法反過來使用呢?卓少夫與她有關系是一定的了,不過他對我們的事可能知道得不誇,華客只是傳授他的劍術。不會告訴他太多的事,陳夫人!你說還有一個可問的人是誰!”

雲天鳳一笑道:“我想不說出來你也會知道。在你與卓少夫之間,只有一個關系最密切的人。”

南宮一雄驚道:“你是說玉梅,她不像是知情的樣子。我們重逢時,她一點都沒有表示。”

雲天鳳笑道:“她表示得很明顯,只是你沒注意罷了。”

南宮一雄怔然道:“夫人的話使我不懂了。”

雲天鳳笑笑道:“上次在劍城中她隨卓少夫進宮,對你充滿了敬意,這一次見面時,她的態度……”

南宮一雄想想道:“她對我把她一個人送入深宮之事極為不滿,態度不好是理所當然的。”

雲天鳳搖頭道:“不然,她入宮之前是心甘情願,對你毫無怨意,這次卻對你極為不滿,假如沒有其他因素,她絕不會有這種改變。”

南宮一雄臉色沉重起來,一言不發,急步向前走去。

雲天鳳跟在後面道:“由尊敬一轉為不敬,大概你的確有令她傷心的地方。我好像聽她對你作過一句批評,說你心中除了劍法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事了!你認為這是她對你失望的原因嗎?”

南宮一雄長嘆一聲道:“陳夫人!你不必再說了,玉梅一定與她母親見過面了,否則她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因為這是我們夫婦反目分手的唯一原因,往事如雲,追悔無益,現在我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好。”

雲天鳳卻不放松地道:“那你是承認自己錯了!”

南宮一雄臉色一變道:“陳夫人,我們的個性差不多,因此你不必問這句話,你肯承認自己做過錯事嗎?”

雲天鳳也是一怔,這時他們已走到那片森林附近。

也就是長谷一夫利用陣圖布置把雲天鳳隔開,對陳劍作了一番重要的交代,最後毒發身死,埋骨於斯。

陳劍對長谷一夫感德深遠,到了這裏,自然想去拜墓一番,可是南宮一雄卻避過密林,穿行到另一條路上,陳劍忍不住招呼道:“南宮城主,請你等一下。”

南宮一雄淡淡地道:“長谷一夫已經不在此地了,還進去幹嗎?”

陳劍一怔道:“長谷一夫怎會不在此地呢?”

南宮一雄臉色略變一下道:“東瀛劍士的唯一希望是死在劍下,理骨故園,第一個要求我無法達成,只有幫助他完成第二個心願,你們在秘谷中練到的時候,我把他的屍體起出來,燒成骨灰,交給一個東瀛遊學的僧侶帶回本土安葬去了。”

陳劍想了一下才低聲道:“這樣我倒是比較心安一點,慶谷先生至少不至於流落異鄉作無主孤魂。”

南宮一雄卻冷笑一聲道:“早知道這瞎子如此狡猾,我真該把他撒骨揚灰才是。”

陳劍不以為然道:“長谷先生為了不負城主所托,竟以身殉所事,城主怎可如此說他!”

南宮一雄恨聲道:“他把少雄不是我親兒子之事告訴你,可見他對我的事必然有所知,而他竟可惡到在我面前一聲不提。”

陳劍想想道:“長谷先生肯把性命為城主犧牲,卻不把那件事對你透露,正是他值得尊敬處,一個可敬的人,行事只守他的本分,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他不肯說的話,一定有著不能說的理由,換了我也是一樣的。”

南宮一雄這才不說話了,對著那片密林供拱手,算是表達他心中的歉意,陳劍卻必恭必敬再三作禮。

然後他們才默默然循路前進,一直來到那條小河旁邊,河岸靜靜的,船只都舶在對面,南宮一雄想了一下才大聲叫道:“有人沒有,劃條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