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3/4頁)

“天鳳!你簡直胡鬧,好好地多什麽事,我看你將來如何了結。”

正說之間,雲天鳳突然用手一碰他輕聲道:“別響!後面有人來了。”

連忙回頭一看,只見林玄鶴氣喘籲地追了上來,手抱著一床破席叫道:“幫主忘記把草席帶走了。”

陳劍見那床破席正是墊在石坐上的,又破又臟,還蠕蠕爬動著成群的虱子,不禁皺著眉頭,萬分不情願地接了過來。

林玄鶴卻壓低了聲音道:“陳大俠!陳夫人,二位今天表演得可真精彩。”

雲天鳳與陳劍神色都為之一變,林玄鶴又低聲道:“二位不必緊張,這件事只有貧道一人曉得,嶽老弟也真夠本事的,居然能把二位請來代理出席長老大會。”

雲天鳳臉色一沉道:“你們究竟在搞什麽鬼?”

林立鶴笑道:“嶽老弟與李飛紅在前途恭候,他們會說明一切的,不過這床草席卻千萬不可丟棄,因為他關系著陳大俠的生命。”

說完又作了一個詭秘的微笑,回頭如飛而去。

雲天鳳與陳劍卻呆住了,征了半天。

雲天鳳才懊喪地道:“我以為自己還很聰明呢?誰知道被人家耍了半天。”

陳劍什麽話都沒有說,挾著破席,拉著雲天鳳快快地向前走去,行出裏許,果然見一個衣衫檻樓的乞丐坐在樹蔭下捉虱子。

雲天鳳沉著臉,一直對那乞丐走去。

可是走到跟前,她又停住了,還皺起眉頭,因為那乞丐一頭疥瘡,全身發著觸鼻的腥臭。

雲天鳳好潔成僻,雖然身上也穿了乞丐的衣服。

可是她在破廟中挑選了兩個最幹凈的乞丐互相交換的。對著這一個又臭又臟的乞丐,她實在不敢靠得太近。

那乞丐並不理她,自顧在身上抓著一把的虱子,不過他的舉動十分奇特,由胸前抓出來的虱子,放到背後去,由背後抓出來的虱子又移到了胸前。

雲天鳳看了半天,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問道:“你這是幹什麽?”

那乞丐露齒一笑道:“身上的虱子太多,我在想法子減少一點。”

雲天鳳啐了一口道:“你從前面挪到後面,又從後面挪到前面,怎麽會減少呢?”

乞丐哈哈一笑這:“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可見是要飯的功夫還不夠。”

雲天鳳怒聲道:“我本來就不是要飯的。”

乞丐望了她一眼道:“我看你也不像,那你一定是最近才幹這一行的,難怪,難怪,我告訴你吧,這個減虱之法,是叫化子最高的學問,你想我們好不容易才討得一點殘菜剩飯,養自己都不夠,如何還經得起這些吸血蟲在身上剝削,可是這些家夥又太可惡,專門在我們窮人身上吸血,驅之不去,殺之不絕。唯一的方法就是給它們來個東挪西移。”

雲天鳳本來以為他是真正丐幫弟子,派在這兒與自己聯絡的。

隨著他的喝聲之後,樹旁的土丘後鉆出兩個年青的男女,正是與雲天鳳及陳劍換衣服的那兩個乞丐。

他們出來之後,飛步趕到那中年乞丐之前跪下,那個男的以愧恐的聲音道:“老祖宗,果真是您,弟子方才接到通報,還不敢相信,您老人家怎麽會重返人間的?”

中年乞丐怒聲喝道:“子孫不屑累得我這個祖宗也不得安寧,我再不出來,你們更要無法無天了。”

男女二人跪在地上低頭不敢做聲,中年乞丐又喝道:“鎮江,你還不好好向陳大俠磕幾個響頭來陪罪。”

那年青人立即轉身向陳劍拜下去道:“陳大俠,嶽鎮江罪該萬死,冒犯虎威。”

陳劍此刻已經知道這男女二人是真正的嶽鎮江與李飛紅,連忙用手去扶他道:“嶽兄,請起來,這叫兄弟如何敢當。”

可是那中年乞丐卻一本正經地說:“不行!非要他磕頭,二十個響頭,一個也不準少。”

陳劍突然覺得眉頭一麻,那雙伸出去的手變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眼睜睜地看著嶽鎮江確了二十幾個響頭,當他磕頭時,額上已腫起了一個大疙瘩。”

那中年乞丐余怒未息,又對那女子道:“飛紅,你也是大混帳,做出這種卑劣的事。”

那名叫李飛紅的女子連忙低首道:“老祖宗!弟子是出於無奈,因為林玄鶴通知我們說凈衣門早萌異志,利用這次長老大會暗施陰謀。”

中年乞丐厲聲道:“放屁!陳大俠夫婦怎麽還是順順利利地退了出來,而且照樣地登上了掌門破席。”

李飛紅顳顬地道:“弟子也不知道,不過據林玄鶴的通知說是陰海棠為陳大俠的風度所折,才息止了爭位之心,否則事情決不會如此簡單。”

中年乞丐怨聲道:“這不是很明白嗎?事並非不可為,只怪你們的膽子不夠,德望不足,不過你們利用陳大俠這等英才前去替你們送死,實在罪不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