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2/4頁)

雲天鳳微笑道:“我不過是按照情理推測。”

雲天化道:“你把推測的情形說出來聽聽看。”

雲天鳳想想道:“管不死的毒酒大概經過特殊的配制,剛倒出來的時候是沒有毒的,在風中過了一會兒,毒性才發揮出來,計算時間,剛好可以毒到第二個人,按照慣例,第二個飲酒的應該是陰海棠,誰知陳劍不懂規矩,竟遞給管不死自己,管不死不敢喝,又不敢說出來,只好跟言必中胡鬧一陣,假裝把酒潑翻在地下。”

李飛紅聽得連連點頭道:“陳夫人果然冰雪聰明,把內情分析得如同相見,管言二人的陰謀,只有林玄鶴一個人知道,他們的確是想藉此除去陰海棠,以達成吞並整個丐幫的目的。”

雲天化卻罵她道:“混帳!你還不快點給陳老弟解毒,再耽誤下去,你負得起責任嗎?”

李飛紅苦著臉道:“老祖宗!您還沒有把虱子給我。”

雲天化眨眨眼道:“你自己沒有嗎?”

李飛紅道:“弟子的衣服與陳大俠伉儷換過了,一只也找不到,我們原來是打算把陳大俠邀到原先的破廟中去解毒的,給您這一耽誤,恐怕來不及了。”

雲天化狠罵一聲,還是在身上抓出一把虱子,李飛紅接了過來,毫不考慮地丟進了口中嚼爛了。

雲天化身上已經夠臟了,他身上抓出來的虱子自然更臟,李飛紅嚼得津津有味,陳劍與雲天鳳卻看得要作嘔。

誰知雲天化突然對陳劍道:“老弟把嘴張開,讓飛紅把藥喂到你肚子裏。”

雲天鳳一怔道:“藥!是不是那……”

她說著也覺得惡心,所以指著李飛紅的嘴以示意。

雲天化笑道:“你不要嫌臟,要想救陳老弟的命,還非此不可。”

陳劍聽了大聲道:“我沒有中毒。”

嶽鎮江一嘆道:“陳大俠,你確已中毒,不趕快治就來不及了,言必中與管不死居心陰惡,安排下一石二雀的毒計,藥酒用來對付陰海棠,席上的毒虱用來對付你。”

雲天鳳急道:“席上毒虱?”

嶽鎮江道:“是的!那草席上的虱子是經過管不死用毒藥喂過,餓了之後,毒性更劇,陳大俠在席上坐了很久,一定被它們咬過。”

陳劍搖頭道:“我倒不覺得。”

雲天化卻問道:“你有沒有感到渾身乏力?”

陳劍想到剛才要攔阻嶽鎮江磕頭的情形,心中微動,連忙試著運氣,居然有力不從心之感。

雲天鳳看他的臉色不正常,連忙問道:“劍!你是不是中毒了?”

陳劍皺眉頭道:“好像是的,我全身都麻木了。”

雲天化正色道:“這還是開始,再過半個時辰,毒氣攻心,全身胖得像個水桶,連仙丹也救了不你。”

雲天鳳急了道:“劍!你快把嘴張開吧。”

陳劍剛把嘴張開,李飛紅已跳了起來,將嚼爛的虱子連同她口中的鮮血,一起噴到他嘴裏去,陳劍只覺得奇惺刺鼻,忍不住就要吐出來,可是李飛紅的動作更快,突然貼上去,吻著他的嘴唇,一口氣直渡過去,陳劍全身乏力,自是無法抗拒,只得把那口臟東西硬咽了下去。

李飛紅退了開去,望見雲天鳳的臉上微有異色,連忙解釋道:“對不起,陳大人,為了救陳大俠,我只好事急從權。”

雲天鳳微笑一下以掩飾心中的不快道:“這就行了。”

雲天化道:“行了!這是以毒解毒的法子,虱子咬的毒,必須以虱子來解,再加上女人的舌尖鮮血為引子,毒性消除更快,陳老弟!你現在試試看。”

陳劍屈伸一下四肢,又試著一運丹田的氣,發現不但恢復了原狀,而且比先前還要舒服一點。

李飛紅輕垂頭道:“陳大俠,妾身等內咎頗深,為補前過以表歉意,妾身特將丹田心血聚於舌尖,化在解藥中,使大俠不僅立刻康復,而且還可以略增內力。”

陳劍生性忠厚,見她兩顆紅腫,口中猶有血水外溢,內心非常不過意,連忙道:“李大姑何必要這樣苦自己呢?”

雲天化卻笑過:“應該的!應該的!老弟中毒也是為了他們的原故,所以我剛才叫她掌嘴,原是想叫她用嘴皮上的血來和藥以增神效,她大概不過意,居然咬破舌尖,這一來毒藥反而變成補藥了。”

雲天鳳冷笑一聲道:“舌尖連心,那痛苦一定很難受,李大姐怎麽忍得住的?”

李飛紅苦笑道:“妾身聽林玄鶴轉述陳大俠參加長老大會的情形,以凜然大義,將阻海棠那樣一個野心勃勃的人都感化過來了,心中十分感動,歉意也更深,只要陳大俠有所補嘗,妾身死猶不惜,豈在一點輕痛。”

她說話時目中略露激情,雲天鳳這才注意到她雖然臉上紅腫,卻另有一種動人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