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4/8頁)

“這個可不知道,不過他能探到這些內幕,顯然是工作很成功,我們若非必要,就不必去跟他聯系。”

洪九郎道:“現在差不多已經是必要的時候了,我們不能等赫連達布署成功了再去對付他,那會困難得多。”

嶽天玲想想道:“說的也是,那就到南大街去找韓四相公,向他問問詳情。”

“原來韓四哥在南大街落腳?”

“那個韓四相公我去照過面了,可以擔保不是老四本人,那只是一個落第的秀才,在南大街的城隍廟裏棲身,教十幾個小鬼讀書認字,還兼任廟祝和算命,外帶看病和地保,本事會的不少,可是樣樣稀松。”

“這正是四哥的幻狐神功,千幻百變,幹什麽像什麽,何以知道不是他呢?”

嶽天玲道:“因為這個韓四相公在蘭州十幾年了,從沒離開過,幻狐千變,是指他能以多種身分出現人間,他要辦很多事,不能守在一地不動。”

“大姐何以知道他守在一地不動呢?”

嶽天玲笑道:“十幾年來,他一直代老四向我聯絡,我曾經找人盯住他,知道他每天都在城隍廟裏活動,所以我知道。”

“日夜不斷地都有人盯住他?”

‘堤的,城隍廟隔壁有個馬寡婦,跟他勾勾搭搭也有七八年了,白天替他管管廟裏的香燭燈火,晚上就跟他睡一張床,這個女的是我的眼線,所以我知道這個韓四,不會是老四的化身。”

“但是他替四哥做了十幾年的聯絡人,大姐可知道他們是如何連絡的呢?”

“知道,老四有事情通知他時,往往是派人找他算命,把事情告訴他。”

“這個辦法倒很隱秘,誰都不會起疑。”

“是的,我叫馬寡婦留心那些去算命的人,結果也沒找到一點線索,後來我想是自家師兄弟,不必去追究太緊,所以也算了。你要想知道什麽,自然最好是去問韓四相公去。”

洪九郎想想道:“好,小弟回頭就去。”

嶽天玲道:“他上午教塾館,下午算命兼看病,你去的時候,最好換個形藏。”

“小弟曉得,四哥建立這條線索不容易,小弟總不會去破壞。”

他在午後申時左右,裝成個虬髯大漢,一身做粗工的打扮,悄悄地來到了南大街的城隍廟。

看到了那位韓四相公,倒是能確定這人絕不是幻狐韓天化,因為他以前跟韓天化的化身馬伯樂相處過一陣。

馬伯樂的身材又高又壯,這位韓四相公卻是又枯又瘦又小,不管天狐門的千幻神功如何精妙,但只能象形而化,不能變得這麽多的。

韓四相公的生意很不錯,他除了看病還兼賣藥,他賣的藥都是藥丸子,治傷風肚疼的、治咳嗽的、腰酸背痛的,把過脈後就叫那個馬寡婦給抓約,一分銀子一包,不算太貴,但也不太便宜。

大概也頗有效果,所以看的人不少,都是街坊鄰居,也都是些窮人。

韓四相公不準賒欠,用本小簿子記上,聲明了每一個月要加一分的利息,這利息也挺公道,所以那些人還一個勁兒的向他道謝。

洪九郎足等了半個時辰輪到,韓四相公還以為他是看病的,抓起他的手就把脈道:“哪兒不舒服?”

洪九郎道:“我很好,是來測字的。”

韓四看看他問道:“算命測字,老兄一向沒來過?”

“沒有,今兒是第一次請教,有位嶽大娘介紹我來的。”

“呵!你跟嶽大娘是什麽關系?”

“她是我表姐。”

“嶽大娘是老街坊了,她的親戚來問卦可以打個對折,你知道價錢嗎?”

“知道,卦金二十文,先付。”

“請先惠下如何?”

“可以,我表姐早告訴我規矩了。”

他取出二十個銅錢放在桌上,那是一種特別的記號,二十個銅錢,完全是按照一正一反排列。

韓四用眼一掃桌上的銅錢,用手一掃,擺進了抽屜,然後道:“測字問卦得到後面屋子裏去。”

他把洪九郎帶到城隍廟的旁邊屋裏,那兒排著十來張小條桌和長凳,早上是他教學生的地方,午後就做算命的場合,他自己有張較大的桌子,放著筆墨。

韓四先坐下後,又叫洪九郎在對面坐下,提起筆,在一張紙上寫了一陣後道:“你要問什麽?”

“尋人,我有個表兄,幾年沒見了,也不知道他上那兒去了,我想找到他。”

“尋人要測字,你在字筒裏抓個紙卷出來。”

他指指一個木頭盒子,裏面放著許多字卷,然後在紙上寫了右上六三個字。

洪九郎知道要取右上方第六個字卷,遂取了出來,打開一看,卻是個槐字。

韓四問道:“你這表兄多大年紀?”

“四十四歲,大我一歲,我那表哥是個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