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6/7頁)

“美子也出來了,笑著道:“我們可請不起你這個保鑣。”

“這是敝人自願地充任一次護花使者,陪二位女士到隆記茶樓賭錢去。”

久米子皺眉道:“唐烈,我們姐妹在上海灘也算是小有名氣了,一去就會被人家注意的。”

“因此你們很安全,沒人敢為難你們的。”

“我們倒不怕人為難,老實說我們也不是省油的燈,但是我們去幹嘛呢?”

“你們打扮得花枝招展去賭錢,憑你們精湛的賭技,對方若不出老千,很難贏你們,出了老千也瞞不過你們,被你們抓住了痛腳,就可以鬧點事了。”

“原來要我們去鬧事,那麽你呢?”

“我就有機會去找文件了。”

“就只你一個人嗎?”

“我一個人當然不行,但我另有安排,你們放心好了。”

於是他擁著兩個美麗的穿著和服的日本美人,慢慢向隆記茶樓走去。

久米子和美子才出現在賭場中,立刻就引起了賭場中的騷動和注意,第一是因為她們都穿了和服,是日本人打扮。

那倒並不出奇,因為隆記賭場的規模很大,也經常有些外國人出入的,但日本女人卻是第一次來到。

第二是這兩個日本女人很有名,她們是日本估領區內最大一家酒館的老板,她們自己也開設有賭場,不會隨便跑出來賭錢。

第三是她們一進場子,就兌換了五萬元的籌碼。

五萬元是一個很大的數目,隆記賭場中還沒有出現過這麽大的豪客,顯然她們是準備豪賭一下。

賭場中出現豪客,原是極受歡迎的事,可是這一次卻弄得心驚肉跳,顯然他們也知道,這兩個主兒並不好對付。

這五萬元並沒有那麽好吃,很可能會賠上十倍的。

但是開了賭揚,就不能婪止顧客上門,因此賭場裏只有戰戰兢兢地派出一批人陪著她們。

稻田姐妹各分了一半的籌碼,開始分成兩攤下注了,久米子押牌九,美子押骰寶。

唐烈的計劃不錯,這兩姐妹太引人注意了,她們出現在賭場中,就沒有人再注意他了,到了門口他就跟她們分手了,單獨一個人進了賭場。

一開始倒還是有兩個人注意他的,但他略變了形狀,沒有人認出他是唐烈,否則一定會比那兩個日本女人更為轟動。

稻田姐妹在賭場中先是小玩了幾手,慢慢地增大了賭注,她們賭得精、看得準,總是小有斬獲,都贏了幾千元。

那對一間大賭揚而言,倒不算什麽,但是,糟的是所有的客人都跟著她們下注。

雖然她們押十把,差不多是輸四把、贏六把,但也相當可觀,她們贏了幾千元,賭場中已輸了兩、三萬元了。

這也不算回事,問題是不知道她們還要賭多久,終於賭場中人受不了了,一個長衫中年人過來,對稻田久米子拱拱手道:“兄弟陸大元,是賭場的管事。”

久米子點點頭道:“陸先生好!你這間睹場管理得很好,賭得很規矩,排場也很大。”

“稻田小姐,我們彼此是同行。”

久米子道:“在場中不論這些,現在我是顧客,你們是莊家,大家各憑運氣而已。”

“照一般的江湖規矩,同行之間是不對賭的,免得傷了和氣,稻田女士雖不是中國人,但是身在中國,多少也該遵守中國的一些江湖規矩吧!”

“陸先生,假如在一進場時,你就出來如此招呼,我自然沒話說,現在說這些,似乎太遲了一點。”

陸大元被她堵住了嘴,他一開始未加禁止,是想看看這兩個女的有多大的苗頭,再者,對方在進門之時,就上去打招呼,似乎太示弱了,好像怕了她們似的。

賭場裏已經換了幾個最好的好手上場,原也有拚一下的意思,後來發現這兩個女的賭得實在精,才由陸大元出頭了。

現在被人抓住了理,陸大元只有道:“稻田女士究竟來意是什麽?總不會來消遣吧?”

“那倒不是,我是來觀察學習一下,看看貴處有什麽長處可供我們學習改進的。”

她乾脆擺下話來,等於是挑戰了。

陸大元道:“稻田女士既然如此客氣,兄弟只有領教了,兄弟想親自下場,跟女士討教一番。”

稻田久米子笑道:“久聞陸先生有中國第一魔手之稱,肯惠予賜教。實在太光榮了。”

陸大元被擠在節骨眼上,只有道:“敝場一向賭得規矩,只憑運氣不賭手法,兄弟只是運氣還不錯而已。”

他的話是如此說,但等於擺明了他要玩手法了。

稻田久米子笑笑道:“我從不賭運氣,只講本事,陸先生如果只憑運氣,我就不敢候教了。”

她很捉狹,連門面話都不讓對方說,硬是逼得對方擺開來較量。